在破庙里,长孙雁冰睹物思人,黯然神伤,却见胡小猫一脸漠然的四处东张西望。长孙雁冰忍不住道:“知道你对他成见很深,对我们的行事作风也不耐烦,何必跟来这里假慈悲。”

胡小猫有些愕然,辩解道:“女侠怕是对我有误会,我今后注意便是。”

长孙雁冰道:“你不必解释。其实,他原本也不想会变成这样的人,在武当山,他就是个腼腆,什么事都深藏心底的大男孩而已。这都怪我,非要任性下山找你,他就默默跟在后面,暗中保护我,当然,也就盗取些钱财做盘缠,但是,他也只偷那些为富不仁的人的钱财,除了留点我和他的盘缠外,余下的全散给了那些艰难困苦之人。有时,我也在想,我这样做值得吗?找到了你又能怎样,不也甚么也没改变吗?反正你已丧失以前的记忆,对过往的一切已经不在乎。现在我都有点后悔,干吗这么快就找到了你,早知这样,倒不如回到没碰见你之前,在波云湖那一带瞎转悠,就那样一直找下去。”

胡小猫摸了摸额头发根下那道疤印,道:“不,你已经触动了我,勾起了我心底一丝模糊的记忆。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我师父他们捡回来的,奇怪的是,别的事都忘了,可梦中有时隐隐觉得小时候应该有个天天跟着我的妹妹,妹妹被恶人抓住了,我去救她,然后被恶人打死了。有时看着笑笑,我也会不由地痴痴的想,梦中的妹妹是不是也跟笑笑一样,转而又想,不对,梦中的妹妹应该被恶人打死了,而且,应该比笑笑大才对。”

长孙雁冰激动的抓着胡小猫的手臂,抬头望着他,急切的道:“雨哥!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胡小猫轻掰长孙雁冰的手,将手臂轻轻抽出来,茫然四顾,道:“我现在心乱如麻,毫无头绪,心里只想义父的事,无暇想别的,虽然现在没证据证明义父已被害,但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今,连我那异姓兄长甚方一家也不见了,只恨自己无能,一点头绪都没有,总觉得晚一分找到他们,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长孙雁冰想了想,道:“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来到一片那些达官贵人聚居的街区,长孙雁冰远远指着一座大宅子,道:“我跟黑飞鹰去隆福客栈路过那里时,黑飞鹰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多看了几眼,不料却招来看门人几声呵斥,当时,我没多想,他也没说甚么,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那里就是那晚那人塞东西给他的那座大宅子?”

胡小猫道:“你留在这里,我过去问问。”

刚挨近大门,几个看门的马上警觉的紧盯着胡小猫。胡小猫赶紧抱拳作揖,唱了个喏,道:“请问禁军教头傅一翀傅将军是不是住这里呀?”

一看门人恶狠狠道:“这里没甚么教头,赶紧滚开。”

胡小猫又道:“敢问这是哪位官爷的府邸?”

看门人道:“这是你能打听的吗?你这厮,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看我等不把你抓起来。”说罢,那人扬了扬手,几个看门人作势要围上来。

胡小猫抱拳作揖赔罪,赶紧溜回来,对长孙雁冰道:“是有点古怪,那几个看门人也不简单,像是着便服的军士护卫之类的,咱们先回去,等到晚上,再想办法摸进去看看端倪。”

快到家时,一个往无极观送米面菜蔬回来的人叫住胡小猫,道:“小猫,元鲎师傅叫我顺路来知会你一声,叫你上他那一趟。”

到了无极观,长孙雁冰见观内布局跟武当山上那些道观有许多相似之处,不免好奇地东张西望。元鲎看着她,狐疑的问胡小猫道:“她是甚么人?”

胡小猫赶紧解释道:“回师父,她是弟子刚认识的朋友,可靠之人,信得过,不碍事的。”

元鲎面露不喜之色,道:“平常我告诫你,别把生人往这里带,难道你忘了?何况还是个女流之辈。”

胡小猫赔罪道:“弟子心存侥幸,一时忘了戒备,实乃罪过,祈求师父责罚。”

长孙雁冰也跟着赔罪道:“既是这样,我去外面候着便是。”

看着长孙雁冰出去,元鲎才道:“我探着了你义父有点消息。”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