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江舸答话,琳琅就率先开口:“青兰,我已经认定了林姝是我朋友,更何况上次可是她孤身把表哥从青邙山中带出来的,如今她身陷囹圄,我们不能不管她。”

青兰满面不赞同:“可是咱们已经离京一年了!”看了看四下虽无人,但她还是压低了声音:“陛下和娘娘多番来信催促,您也该回去准备婚事了。”

听到婚事,琳琅神色一暗,片刻后她声音更加坚定:“我一定要帮助林姝,你不用再说了。”

另一边林娴刚要向外走,就被钱望拦住:“我与你同去。”

林娴十分不解钱望这个举动,但是此时她没空去解读这人的用意,默认了钱望跟上来的行为。

沈家和宋家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南,从林氏饭馆去沈家用不了多久,沈家所居住的那一片是永平县最混乱的地方,因为路口种了一棵大槐树,而得名槐树巷。因为离西市最近,所以人来人往的什么三教九流都有。

狭窄逼仄的巷子中,时不时会窜过一只老鼠,钱望看见那些老鼠后,已经做好了林娴会尖叫的准备。谁知林娴好像没有看见那些老鼠一般,蓝色的绣花布鞋踩在泥巴地上,脸上一丝厌恶的表情都没有。

林娴看着眼前脏污混乱的小巷,实在想不出沈氏那样一个干净利索的人会选择住在这种地方,一直走到小巷最深处,她终于找到了槐树巷三十七号。

一扇薄薄的木门虚掩着,林娴在门口叫了两声,发现并没有人出来应声,她刚要推开门,就被钱望拉到身后。

钱望声音低沉:“小心,里面有血腥气。”

说着,他一手护着林娴,一手把木门推开,入目是一方虽小但整洁干净的小院,和这条脏乱的巷子格格不入。

顺着风能听见屋内传来阵阵压抑的咳嗽声,他们刚踏进院子,沈氏就端着一个木盆从门外进来,一见到钱望林娴二人,她手中的木盆摔落在地,洗好的衣物滚在地上,又沾上泥土。

林娴见她这般惊慌,心中生疑,她问道:“沈嫂子,为何见了我这般惊慌?”

沈氏一边捡起地上的衣服放入盆中,一边答道:“我不是有意逃工,实在是我夫君突然病重,离不得人照顾,家中又只有我们两人,我也不敢离远了,故此不曾向东家告假。”

林娴不置可否,面上带了些关切问道:“我提前也不知道你家中有病人,这空手就上门了。不知道我方不方便去探望一下沈大哥?”

沈氏面带犹豫:“我夫君是意外受伤了,东家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只怕不方便进去探望。”

“无妨,我身边这位是镇北军中的钱骑督,他出身行伍,对于一般的外伤见识过不少,不如让钱骑督进去探望一下,说不定可以给沈大哥推荐几位好大夫。”

钱望往前站了一步,示意自己可以进去看一下,沈氏听到他是镇北军的骑督,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但她又找不出什么话来拒绝,只能引着钱望进了屋内。

林娴独自留在院中,打量着这方小小的院子,可以看出来,主人是很用心在收拾这个小院。

院子一角还开了一个小菜圃,种了些蔬菜,林娴把视线落在沈氏刚刚放在院子里的木盆上,上面一件桃粉色的衣衫引起了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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