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李安文很是嫌弃,这薛保定堂堂一个道醒境的修真士,出门居然没带多少钱财。

除了几吊铜板,就只从他身上搜刮到一把长剑和一把钥匙,还有一个小型的坠饰,

将坠饰打开后,中间的乳白色宝石显现出一个女子的容貌,鹅蛋型的脸孔一双晶亮的眸子和淡淡的眉毛,看着就极为亲和。

印影石?这应当是他的母亲吧,李安文望向地上的尸体,也不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之前在内堂中将注意力转移到源本宝鉴之上的时候,他的心神即刻被吸入了一个空旷的空间,天地四方都是黑色的,只有他一人独立其中。

他起初还有些惊慌,但就在他心念一动想要出去之时,一切又回归了正常,他又回到了现实当中。

这就是心念相连吗?李安文再次尝试,然后便又一次进入了那神秘空间之中,这时他才能放心尝试那老者告诉他的事。

“修真者的生平?我也不认识什么修仙者啊。”李安文挠头。

哎不对,不是还有薛保定吗?之前包多闻在丘湖棚说的轶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抱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想法,他在心里默念自己的听闻。

还真有了反应,在他默念完毕后,原本黑暗的空间了出现了一个光点,但它的光芒极其微弱什么都没有照亮,像一点萤火在空中游动。

紧接着,浩如烟海般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那是薛保定的一生。

包多闻的故事是从薛保定的母亲开始说的,但灌入李安文脑海中的记忆是从薛保定出生开始的,

在薛保定还未记事之时母亲就已经去世了,但好歹仍是姓薛的男性子嗣,不管是仆人还是食粮他从来不缺。

年幼的薛保定很快注意到了,家族中不管是谁在遇到他时都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而且仆人们对他并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其母亲的遭遇很快通过议论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那时才明白仆人们不帮他当做少爷的态度不是亲近,而是轻蔑。

他曾经天真烂漫尝试做一个良主的愿望,尝试与仆人们打成一片的行为看起来是如此可笑。

而家里的族人也是一样,虽然给了他少爷之名,但任何的族中事物都不让他参与,甚至家中的祠堂他都没有进去过。

在得知了那沉默的理由后,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无比扎眼。

仆人们总是在他背后小声议论着他的不纯血脉,即使他就在一旁也视若无睹。

祖父也总是抱着旁系的孙子其乐融融,却从来没有笑着对他说过一句话。

不论哪边他都融不进去,他既不是少爷,也不是下人。

他尝试通过实力来获得认可,可无论他多么努力,识字,读书,甚至仅仅十七岁的年纪就入了道醒,他仍然是孑然一人。

他也一直幻想自己能向母亲倾诉这份痛苦,像普通的孩子那样扑在母亲的怀里哭着抱怨。

但他拥有的只是一个吊坠,里面是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女人。

这种愤怒与不甘扭曲着他的情感,一直其心底默默发酵,等待着爆发。

直到一天仆人议论的事情过了界,他们在讨论当初上了小姐的那老乞丐得有多幸运。

仆人们讨论着那老乞丐可能享受到的温软如玉,一个个说得兴致盎然血脉偾张,甚至手上还隐隐做出对应的动作。

但他们没注意,也一直不屑去注意,十八岁的薛保定早就站在旁边听着了,眼睛里已经不剩一丝怜悯。

他的家传功法阴玄诀中的法门阴玄剑在那天得了大成,剑势锋锐,斩金断铁,超出家族同代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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