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的行为抱有目的性,尽管不知那目的为何。必须承认的是,他的所作所为改变了很多人很多事。放在从前,我一定会讶异我会这么说:卡尔艾尔,成为你的兄弟是我的幸运。”
——第十四军团丰饶之主莫塔里安
......
巴巴鲁斯,南方群山。
扎达尔·克罗修斯是一个普通的巴巴鲁斯人。
他的幼年时光几乎是千千万万巴巴鲁斯底层的缩影。
扎达尔生活的无名村庄位于纳克雷领地边缘,自记事伊始,他的世界就由墨绿的毒气,昏暗的天空和静默的恐惧组成。
他会拉着妹妹的手,蹲在高高的土坡上,眼巴巴的等待父母务农回家。
他的父亲会用皲裂粗糙的手抚摸他们的脸颊,用疲惫的身躯擎起妹妹,让她骑在肩膀上。
母亲跟在旁边,冲我们笑笑。
晚餐总是稀粥,他天真地询问母亲,为何田里产的粮食那么多,他们却只能分到一小袋。
父亲低头叹气,母亲则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告诉他:要给居住在高山上,这颗星球的真正主人纳税。
扎达尔不明白,在那高耸的山巅上,毒气比这里浓郁上万倍,真的有生命存在吗?
而且,为什么要给它纳税?
种子生根,却无法得到解答,扎达尔的小脑袋瓜子也不在意,因为有一天中最期待的事情——吃粥!
他的母亲擅长采摘,巴巴鲁斯的剧毒荒野,哪种植物毒性弱,哪种植物有治病功效,她一清二楚。
稀薄的白粥,偶尔能看到湛青碧绿的色彩,扎达尔和妹妹的身体一直比同龄人好。
“我的母亲是我的药剂学启蒙之师,在那段艰难却温馨的日子里,母亲教会了我很多草药的知识。”
死亡守卫的药剂师——扎达尔·克罗修斯,后来在他的回忆录中如此写道。
巴巴鲁斯很奇特的一点,尽管昏黄毒雾蔓延整块天空,但作物的生长速度却比其他世界的植株快的多。
于腐朽中焕发生机。
疑问的种子发芽,扎达尔很快便明白了。
当昏暗的夜幕降临,昏黄的毒雾爬上城墙。
捕奴队的傀儡们扭动着杆子一样长的干枯手脚,轻易踩碎扎达尔眼中坚不可摧的城墙。
这些纳克雷巫术强行赋予生机的缝合怪物,就那么在他的家门口站着,在每一户门口站着,浮肿发白的缝合眼睛贴紧窗户,黄色的脓水给干净的玻璃粉刷恶心的涂料。
它们如竹节虫般四角着地,肿胀肥硕的身躯比扎达尔家的房子还要大,细长干枯的四肢支撑着,像风中残烛,随便踹一脚,这些恶心的巫术傀儡就会因为手脚断裂失去平衡,狠狠砸在地上。
他的父母已经因为恐惧而昏倒,但他们依旧死死将他和妹妹抱在怀里,用衣服裹住。
并不起作用。
枯白的爪子,将他抓离温暖而脆弱的小窝,放在流脓的眼泡下打量,然后评价,再被放回去,像农场主在挑选圈里饲养的牲口。
他身体比同龄人强壮,但傀儡们并没有选他,这只试验品还有发育更好的空间。
父母和妹妹依次被抓起来,被评价,妹妹被放回来,而父母则被它们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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