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鲁斯,疤痕山脉。

现在。

莫塔利安每迈出一步,都要比上一步更加吃力。

但他依然坚持着,继续攀爬着被化学抛光过的高耸石板和峭壁。

毒雾越来越浓稠,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艰难辛苦。吸收整个肺部的有毒空气,并且从中拼命挤出最后寥寥无几可供呼吸的成分。

盔甲的表层已经逐渐腐蚀,周身的酸雾正在灼烧着金属的光泽,软化着它的结构。

尽管明知硬化的皮革肩带在不断溶化,前臂脱落的甲胄掉进了剧毒的泥沼,但是莫塔利安却仍旧选择忽略万难,逆流而进,而非向他的兄弟求助。

就在旁边,身着黑色战袍的男人双臂环胸漂浮在空中,胸膛与峭壁平齐,默默注视着莫塔里安狼狈的模样。

“太慢了,莫塔里安,你是打算拖延至纳克雷老死吗?”

他讥讽道。

“如果你只打算在旁边嘲笑我,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帮帮你的修女长,或者其他死亡守卫的兄弟姐妹。”

呼吸栅格笼罩住莫塔里安半张脸庞,墨绿色兜帽下,他艰难地吐出那些话。

此刻,比他更为艰难的是那些自愿跟随莫塔里安进行最后一场战斗的死亡守卫,以及体能更差劲的宣道士。

“他们可以放弃,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只会影响我屠宰那群畜牲的效率。”

卡尔冷漠地瞥了眼更下方的攀爬者。

比起山顶与霸主们的战斗,巴巴鲁斯浓稠的毒气成了他们一行人最大的挑战。

斯科尔瓦尔是第一个坚持不住的。

毒气顺着腐蚀的盔甲表面,渗进他右臂神经末梢与机械的融合创口,他断臂处的皮肉开始向外翻卷,像烫熟的章鱼触须,露出神经和机械的链接部分,并不断向着更里层腐蚀。

呼哧呼哧的呼吸声从他的盔甲里传出来,明显压抑着痛苦和坚忍。

莫塔里安向来宣扬的坚忍意志,此刻也无法战胜他已经无力攀爬这一客观事实,再继续下去他的断臂神经将全部坏死。

莫塔里安开口了。

“杜拉克,你带着亨达、沃克斯原路下山,去和留守的死亡守卫们汇合。”

抬头看了眼莫塔里安,杜拉克默默点点头,他迟缓的攀爬动作出卖了他,他注定无缘陪收割者走完最后的旅程。

“明白。”

尽管有些不甘心,但杜拉克清楚这是最好的选择,继续撑下去他们也只会成为那对兄弟的累赘。

峰顶之上,是旧神与新神的战斗,没有他们这些卑微的凡人能够插手的地方。

沃克斯满眼不甘地看了眼那道纤瘦的背影,双拳紧握,牙关紧咬,那个软弱的女人竟然比他还能坚持!

该死的!

她为什么没有死在那场袭击中!

他怨毒地咒骂着米莉斯,同时在杜拉克的搀扶下,像条败犬一样下山。

此刻,这条通向决战之地的大道只剩余四人,莫塔里安,提丰,米莉斯以及卡尔艾尔。

即便有着霸主的血脉,提丰也愈发感觉到呼吸困难,呼吸罐已经开到最大功率,拼命地过滤试图杀死他的有毒空气。

呼吸罐发出悲哀的嗡鸣,像是宣示着它的死期已近,随时可能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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