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贾政带着一众男丁出了内院,宝玉这才摇了摇头喃喃道:“多好一个人物,相貌谈吐皆是上上之流,只可惜这般风流的人物也甘愿做那禄蠹蠢物。”

黛玉玉指捏着信函,心中正想着这林景云一路自苏州赶来该有多不容易,听得宝玉此言,心中莫名有些不喜,当即蹙眉反问道:“刚刚政老爷看你的神情你莫不是没看清?且不说君子不议人于暗室,你自己个儿不愿上进,却来这儿贬低那些上进的,按你这么说来,政老爷,我爹爹,他们都是禄蠹不成?”

宝玉脸色一僵,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承认呐,挠了挠脑袋悻悻道:“你这丫头,我多咱是这个意思了,老爷与姑父他们,他们,他们自然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好官。

哎呦你便当我说错话了,饶恕则个吧。”

说着,还像模像样地向着黛玉躬身行了一礼。

瞧着他那滑稽样儿,黛玉不禁莞尔:“真是呆子,瞧你那傻样儿。”

黛玉不是不知好歹的,虽说心中同情那位只见过一面的兄长,但这么长时间以来,宝玉对她的爱护她也是实打实地感受得到的。

贾母一直笑吟吟地瞧着自己的心头肉相互斗嘴,一边拿着帕子给黛玉拭去眼角泪痕,一边笑着打趣道:“瞧你,都哭成小花猫了,还嘲笑宝玉呢,也不知羞也不羞。

好了,我猜呀,自你得了这家书以后呀,在我这儿也待不住了,快回你屋里好生瞧个仔细去吧。”

被猜中心中想法的黛玉俏脸一红,行了个礼起身告退。

本来也想跟着的宝玉刚起身便被黛玉一记白眼给吓回了锦墩上,待黛玉出了屋,才佯装愤愤道:“老祖宗,您瞧瞧您这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外孙女儿,连走路也不让我走了。谁稀罕跟着她似的,我是想找三丫头她们去呢。”

……

待出了府门,看着那视野中越来越小的“敕造荣国府”牌匾,心中也是有些遗憾,林妹妹倒是见了,只是可惜自己似乎不是很受待见。

“公子可是在府中遭了冷遇?”

听他这么一说,林景云也是回过神来,掀开帘子饶有兴致地同元柳攀谈起来:“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甭说林姑娘了,便是我自己,若是来个人要与我分财产,我也是不愿意的”元柳嘿嘿一笑,驾车之余还不忘冲林景云挤眉弄眼,“元柳只是没有读过书,可元柳又不傻。”

“呵,那你可说错了,林姑娘虽说不甚待见我,可我观她的言行,倒不像是怕我夺她家财。”

林黛玉可是红楼中有名的女文青,高洁傲岸孤芳自赏,又怎会在意这凡俗铜臭呢。

“倒是贾家人,对我不冷不热,仅仅是维持该有的体面罢了。”

“奇怪也哉,虽说林姑娘借住贾府,但她毕竟是林家人,林老爷愿意将财产给谁就给谁,哪怕贾老爷是林姑娘的亲娘舅,左右都落不到他们手上,又关他们何事。”

林景云笑骂道:“你我不过外人,反正咱们又不图谋他们什么,管他那么多做甚。”

话分两头,这边送走了林景云,贾琏迈着八仙步悠悠往自己院中走。

刚刚经过东路时瞥见了自己个儿的亲爹前两日刚纳进府中的姨娘,长得倒是勾人的很。心旌摇曳之余,正想着晚一些要不要叫上东府的贾珍出去快活。

可才刚走到自己院前,远远地便见到门口站着的金钏。

“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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