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安边再次走到田天乐身边,与上午不同的是,此时安边脸上的笑意尤甚,

“确定没什么问题吧?”

这是安边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但这次明显带着不怀好意,加上早上莫名其妙说的“支持你。”

田天乐立马回道:“就是腰腿酸,脚底也很软,浑身使不上劲。”

一边说着,一边身子慢慢佝偻起来。

田天乐还想编点什么来补充补充,但安边却一把给他扶正了,说道:“早上我看你站挺好的。”

“可能是身体出现问题了,反应迟钝。”

“哦~,了解。”

安边说完,便去和另外方阵的一位教官聊天去了。

二人有说有笑,不时眼光还朝这边瞧来。

田天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一个声音不停劝慰自己多虑了,一个声音说自己真自恋。

军姿二十分钟后,田天乐感觉到周围几个方阵的教官有意无意地都朝他这边看,从鬓角、腋下、背腹及双腿流下的汗水,冰得田天乐打了个冷颤。

早上已经证明,站军姿还是很折磨人的。

而且不会像昨天下午跑步那样有什么突然的突破,然后再越跑越爽,可能是站军姿很难有要死要死的感觉。

田天乐开始在心里祈求:“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自己再穿越回早上八点。”

田天乐正幻想着,安边又朝他这边走了过来,上下对他扫视了一圈后,正了正他的帽子,然后后退半步,点头道:“嗯,不错,要是再壮点就更好了。”

田天乐面无表情,心如火烤,想着应该要结束了吧。

现在是真的腰腿酸胀得很,脚底板也确实软了,虽然伐骨洗髓了一遍,还是很弱啊。

“你们都说,”站在一旁的安边突然仰起头对着本班方阵吼起话来。“苦!累!问能不能军姿少站一会儿。”

耳边声响伴随奇特的口气味儿直接摄住了田天乐的灵魂,田天乐感觉到全身一阵酥麻,身体立马绷紧起来。

真的不对劲了。

田天乐眼神缓缓朝安边瞄去,还没对上焦,就看到一只大手指就指到了眼前,“但有个人就说,一点都不累。”

安边转头向田天乐问道:“是不是啊,田天乐?”

田天乐闭口不应,面无表情,心里开始大骂。

“虽然田天乐嘴上没有回答,但身体给了最坚实的答案,你看看你们什么表情,什么姿势,再看看人家田天乐,严肃,庄严,眼睛里有一团火,这才是军训该有的风貌。”

旁边有人听得好奇,便想转头看看是不是真的,但安边立马吼道:“不准动!”

田天乐感觉耳朵感觉被干了一拳,好像还有口水。

淦!

“他说,缺席第一天的军训,心里很愧疚,你们都说他偷懒,他不服。”

田天乐瞪大双眼,向安边看去,但却被其推正回来。

安边依然自顾自地说道:“他要证明自己,说跑十圈根本不够,一天十圈都不行,因为对他来讲太轻松了,这样既耽误教官的时间,也算不了什么惩罚,说真的,我很感动,毕竟食堂去晚了,就没什么菜了。

所以他希望能拿出最难的训练科目来补救自己,那我说,就站军姿吧,他说没问题,只求大家能够服气。

我又被他这种精神感动到了,我说你要站多久,他说,先站个半小时吧,希望大家能监督他,那现在,我就替他问一句,你们满不满意?”

众人回道:“满意!”

“他说听不到。”

“满意!!!”

“他的精神值不值得敬佩!”

“敬佩!”

“值不值得学习!”

“学习!!”

“全体都有,稍息!”

田天乐缓缓伸出左腿,痛得直深呼吸。

正期待着“活动活动”的口令。

接着却是——“立正!”

“向右看——齐,向前看!”

“田天乐!”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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