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双看到许青莱佯怒的表情,话语里又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一时愣愣地任她将脸蛋扯得红扑扑的。

他还没彻底将心放回肚子,想多说几句,又见许青莱头也不回地往房间外走去,人也不自觉地坐起想追上去,起身到一半才想起她刚才的叮嘱,又乖乖回被窝躺好,只留下滴溜溜两只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门口的动静。

许青莱离开才没两分钟,聂双躺在床上却只觉得度日如年。

姐姐的手很柔软,摸在他脸上暖乎乎的......

他无意识地摩挲起刚才许青莱碰过脸颊,有莫名的温热残留着。

许青莱很快拿着温水和药返回,她从小野生惯了,不跟其他豪门少爷小姐一样自理能力不足,小病小灾家里常备应急药物,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喏,起来把药吃了。”她把水放在床头柜,将人慢慢扶起靠在软垫上。

聂欢还在偷偷觑着对方的脸色,放在手上什么药也没去注意一口闷了。他还试图挣扎一下,很快又被放倒在床上,“姐姐,我真的不用去医院,嗯—”

他话还没说出口,声音却突然像被捏紧,听起来十分奇怪:“嗯!姐姐——干,干什么——”

他咬住嘴唇,试图吞下口中发出令人羞涩的声音,双手慌忙地想制止许青莱继续动作,脸上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别动,胃痛揉一揉能缓解一点。”

许青莱小时候也犯过胃病。小时候贪嘴,冷热不忌的,也难受过一次。那时白栀还在,就给她揉揉小肚子,顺时针五十圈再逆时针,顺序她记得十分清楚,没想到这手法还有用的上的一天。

她的手还放在聂双腹部上,一眼扫到男孩的脸红的像个熟透的蜜桃,双眼不知道往哪放,活似个被调戏的黄花大闺女,恶趣味一起,忍不住靠近他促狭道:“大家都是女的,有什么可害羞的呀?”

聂双瞬间被泼了冷水般清醒,他虽然开始尝试对许青莱卸下心防,但此时还是不敢冒一点风险。

毕竟同性和异性相处区别完全不同,他没有任何试错的本钱和底气,暂时只能将性别捂得死死的。

等时机合适了,他一定会主动跟姐姐坦白的。

他下定决心,羞涩又重新占据他的心神,许青莱按揉的力度把握得很恰当,不会下手过重,又不至于轻飘飘地没有抚平的效果。

他有点贪恋许青莱手心的热度,眼眶却慢慢潮湿,内心也涌起巨大的苦涩和不配感。

如果她是我的亲姐姐就好了......

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有个被纵容的快乐童年。他不用再自己家中时时看人眼色,无论犯什么错姐姐也不会真的生气,难受还会给揉揉......

可是她并不是我的亲姐姐......

迟早有一天他会戳破这个温馨的假象,到时候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很恶心吧,又是假装女生又是讨巧卖乖的,满脑子都是算计。她,她肯定会真的生气,不想再理他......

他越想越伤心,垂眼不敢再看许青莱温和的目光,嘴上还在口不对心地说着:“我,我感觉已经好多了,姐姐去休息吧!”

许青莱没有注意到男孩别扭的小心思,依旧完成了整个按摩流程,抬眼一看墙上挂钟,时针正正指向“四”。

“唔,已经这个点了。” 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漫天困意,还记得给人掖好被角,道一声“晚安好梦”,飘魂似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聂双眼神一直黏在许青莱背上,直到人将房间门带上,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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