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和周围地域完全融为一体的村落。

没有灯火,在这无尽的黑暗里就像是这连绵大山里的一块地藓,难以察觉。

不过,这里确有着一种令人恐怖而又压抑的气氛,挥之不去。附近的一切都在下意识的远离这里——仿佛这里是一个深渊,能够吞没一切。

相王城。

这是这个村落的名字。

村子不过百十来口人家,黄犬一只,以及村头瘦桃败柳各一株。

虽然相越不止一次吐槽过,说一个几百人的小村落何必取名为城,但村里的老人还是很固执而且不留情面的地训斥了相越一顿,当天晚上也得捂着屁股睡觉。

而且,相王城里面绝大多数村民并不喜他,相越也懒得触霉头。

日子久了,相越也就对此无感了。据老人们说,这相王城原本是城的,只不过后来出了什么变故,这城就被摄入了这绝暗山蜮。

听起来挺玄乎,就算知道外面有通天彻地的大能,但谁也没见过。像相越这种孩子也无法有清晰的认知,自然不能了解能将一座超级巨城都能够覆灭的伟力究竟有多么的恐怖——哪怕这座城在绝暗之域乃至十方疆地都曾赫赫有名。

按老人们的讲法,当年也是死了不少人的……

天谴。

这种巨大灾难,就被称之为天谴。

据说世界众生皆为罪人转世,苍茫大界俱为囚罪之笼。

…………

话说回,相越被相珂催着急匆匆地先行赶回了相王城,行至快村子门口,远远地就望见十几个个陌生人在那里。

这一行人大多衣着镂金黑袍,拉着宽大的袍帽,也分不清不清是男是女,牵着一头头神异非凡的奇兽马驹静静等候着。

那马驹状马而生细鳞,口牙狰狞而不失威仪,头角峥嵘,磅礴的气血就算有意压制着也让众人感受到一阵压力。

此刻相越那不着调的村长在这群年轻人面前热情地招待,这股劲相越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

“相协,那就先这样,看来你为我找的向导到了。那我们先去把他们安置下来,明天再让这位小哥带我四处看看。”率头少年如此说道,声音清冽如泉。

相协就是这相王城的村长,四五十岁的老泼皮老光棍,却莫名其妙的当上了这相王城的村长,甚至有朝廷下发的文书。一身潦草的破布衣,胡茬邋遢,腰上斜斜挂着一个酒壶,斜斜的眯了一眼相越的位置,笑了起来。

“也好,这小子满山遍野的跑,说不定比我熟一些地方,您大人心放肚子里就好。我就回去喝我的小酒去了。”

说完便顶着个笑脸,把相越连带着这一群人往村子一处走。

“这些人是谁?村子可少见有这么些外来者。”跟在队伍中,相越暗自思忖,免不了对外来者有点好奇。

不过片刻,相越将他们引至村中一处大院。这里是易红嫂嫂的家,这年轻的寡妇早在相越出生前就没了丈夫,家中就只有几个女儿在勉强帮衬着,可惜年纪比相越也大不了几岁,也做不得什么大活。眼下倒是村里空屋子最多的人家了,正好能勉强安置这一大批人。

这群来访者领着那群异兽马驹便进了房里歇息。

领队少年和村长继续攀谈,听语气,能听出相互之间有些熟络。

相越便去了一旁静静地等。

小胖子相珂紧赶慢赶地从相越身后小跑过来,一边还喊着叫相越等等他,跑得气喘吁吁的。这也是到了村口后相越好奇谁来到访,不由得跑快了点,倒是把相珂这个有点胖的家伙远远落在了后面。

相越有些尴尬得摸摸鼻子,向相珂:“咳咳,不是你催的太急?下次我一定等你。”

他一听说村长催得紧,就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倒是把小胖子落在了后面好一截。

相珂喘着粗气,没好气地瞪了相越一眼:“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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