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里的昭华也在饮酒。
张寒星告诉昭华,沈惠山已经喝了三十几杯了。
昭华笑笑,“还没醉?”
“还有些理智,看来他存了心想醉到软烂如泥。”
文英拍桌,“男的喝醉了就不能...起不来,驸马爷这么想守身如玉啊?”
昭华的脸上也泛起红云,今日文英拿来的是什么酒啊,好容易上头。
清辉消退,烟笼月华。
长公主府前被马车围住的水泄不通,一点一点疏散掉。老姚来接走张寒星,文英府上最得宠的新人江眷横抱了文英一路,上了马车。
灯花万盏,怎懂斯人寥落。
满座高朋终散场,沈惠山也不得不进洞房了。
横冲直撞进去,盖头一掀,然后倒头便睡,听闻长公主最讨厌一身酒气的男子,她还能奈自己何?
无可奈何的却是沈惠山。
她怎么竟...自行醉倒,歪歪斜斜趴在矮桌呢?
他怎么明明喝了那么多,却还没大醉呢......
昭华手臂后两寸的位置就有一个喜烛烛台,沈惠山走过去,把烛台拿走。昭华却恰好抬头,看着被强迫娶进门的驸马,手持烛台看着自己。
“你想暗杀我吗?”
沈惠山马上放下烛台,“我没有,看它离你太近了而已。”
醉蒙蒙的昭华审视沈惠山,虽然不耐烦都挂在脸上,却仍是轩然霞举。能被强扭的瓜甜不甜不说,却一定漂亮。
“公主笑什么?”
“我笑......原来醉里看新嫁娇娘,如此令人愉悦。”
四目相对,此刻却不止一个人动心。
月下看花,灯下赏美人,微醺的昭华又何尝不是娇艳欲滴。
沈惠山转过头去不理会她,不过倒是省了事,“公主您怎么自己掀了盖头?”
昭华扶着桌沿,想要起身,“婚仪有那么多礼节,我今天根本就没盖盖头!所以你今天一眼都没看过我!”
沈惠山看到不远处的婚扇才想起来,他不是没看,今日的公主明艳如牡丹国色,凤仪万千。可一瞬间的惊艳,未惊起沈惠山什么波澜,而他对洞房的想象,全然是当年的样子,全然是她。终究还是混淆。
“公主喝这么多干嘛?”
“我喜欢,高兴啊。”昭华还是没力气起身,跌坐在地。
真的高兴吗?沈惠山都看出她撒谎。
昭华伸手,“愣着干嘛,拉我起来。”
沈惠山不想触碰她,走了几步到床边拿起镶金的玉如意,另一端拿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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