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茫中,鹅毛般的雪花不知何时已精灵般在空中热情地飞舞,尽情地展现着它们最后的狂欢。在这场回归自然的盛宴中,它们挥洒着最后的热情,忘我地舞动着,似乎要将生命的最后一刻绽放得淋漓尽致。
飞雪乱舞中三条人影一前两后正疾步前行。后面一男一女不时低声细语,不时高声讥嘲,而前面那人对他二人置若罔闻,只自顾自的重复哼唱着一首几乎没有重复过调调儿的歌:
“晦暗的无星无月的夜。
斜风密雨敲打着窗扉。往事如串串落下的雨水,悔恨和泪水,在我心中滑落。
少年梦,今何在?年少当何为,至死方无怨?你的、我的、他们的口中的我们的梦,随风飘散,消失在霜雨之中。
回不去的曾经,随风霜雨雪飘零,那年的梦,碎落四散。今夜的风,带来了如泪的雨,冷风冷雨夜,冷言冷语冷笑声,独自追梦人不惑。
年少时的梦,何处寻觅?至死无怨,是否后悔过?你的、我的、他们的口中的我们梦,随风飘散,消失在霜雨雪之中。
梦已碎落,四散飘零,热泪滑落,悔不该错过。只有风声、雨声、冷笑声,冷言冷语,刺痛我的心。
冷风冷雨夜,独自追梦人不惑,回不去的曾经,随风霜雨雪飘零,那年的梦,已经消失在霜雨之中。”
“老头儿,这遍像不像头些日子咱们路过三章营那屠户杀猪的声儿?”清脆的女声带着讥讽大声问道。一个男人慵懒的答道:“嗯……不够凄厉,缺少悲痛,体现不出生死,不如那头猪。”
被称呼老头的男人便是仁伍,而能称呼仁伍老头儿的只有具万蝶。只听她接着佯作嗔怨道:“他这唱了多少遍了?我实在没词儿戏辱他了。都赖你,干嘛骗他说有人追啊?他也是的,这么大人怎么小心眼啊?不光心眼小,胆子也小跟那耗子似的。你说咱俩也是,干嘛就跟着他跑了呢?不对,我是跟着你的,你说你干嘛不问清楚就跟他跑了呢?”
仁伍有些无奈的答道:“重点不是我骗他好吧!他可是在您说了咱俩因为嫌他絮叨才骗他之后开始犯病的。”具万蝶听他怪自己,蹙眉道:“怎么说也是你先骗他的,再说你解释他信了吗?我还不是给你解围么!还有,当时你要问清楚咱也不至于现在傻呵呵的跟着他瞎转悠啊,怎么着?这是怪我喽?”
原来自三人从旅店离开不久龚庆春便发觉无人追来,问仁伍为何诓骗自己。仁伍辩称紧张失察,龚庆春自然不信,兀自追问不休,仁伍却缄默不语。具万蝶对龚庆春本无好感,见其呶呶不休的追问,便直言二人嫌其口无遮拦,絮聒多言才扯了个谎。自那之后龚庆春除了乱哼乱唱再无他言。
仁伍因见具万蝶喋喋不休的唠叨,忙想了个主意道:“要不我也唱两嗓子,跟这货对着干?”具万蝶蹙着眉翻了他一眼道:“你那不叫唱,你那是嚎,是吼。老头儿,你是不想听我说话了吧?”“您要有办法那您接着来,我继续全力配合。”仁伍有气无力地吁口气道,其实心中也有些怕具万蝶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殃及池鱼。
具万蝶摇了摇头,也叹口气道:“唉!我词儿都没了,还办法呢?等我捂上耳朵你就开始尽情嚎叫吧。”仁伍一脸坏笑,向具万蝶点了下头道:“你伍哥独唱,天河月,请指导。”
“依旧清风明月细柳下,
惴惴遥望,盼窗中倩影如故。
又想起那些日携手相约,今后路甘苦共渡。
你说幸福来得虽然太晚,但爱意更浓。
我说前路懵懂,一路坎坷险阻隔不断真挚的爱。
只是等太久,只是路难走。
只要坚定地爱意不变,天河难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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