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花妈妈和春哥儿都不在锦绣楼里,刘婶儿把梁照雪和冬葵看的死死的,梁照雪几次三番想让冬葵先离开,都没能成功。

梁照雪回想起前两日刘婶儿的眼神,以及这两日楼里密不透风的看守。这才真正意识到,秦楼楚馆这种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别无他法,她们二人只能按兵不动,等着花妈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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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州城内望秋别苑内。

捏了捏有些发酸的脖颈,景平江抬头望去,那上弦月就高高挂在窗外。

虽已是春日,但身居在这肃州,夜凉如冰。

“主子,药已经好了,喝完这个,若是今夜依旧不能安寝,顾神医会来给您施针。”朱青说道“不过....大夫也说以施针辅助入眠,这法子不能经常用,还是要.....”

“行了,下去吧,我知道了。”景平江沉声说“记得再叮嘱下他们,做不好此事,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他照旧是无眠的,二更时,轻叹一声。唤来顾萧心为自己施针。他需要多睡一会,养养精神,毕竟过两日的刺杀计划有些棘手,他虽不用亲自动手,但此人与别国勾连,偷卖国家粮草的证据他必须亲手拿到,杜绝后患。

朝中动荡,皇上身染恶疾,明面上太子掌权,实则大权旁落,权臣当政。内忧外患之下,自己年迈的祖母还被幽禁在府邸之中。

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也太繁琐,好似沙漠湖心岛升起的迷雾一般,了无头绪。

“赶紧把衣服脱了让我施针”顾萧心着一袭白衣推门而入,人未到声先至“你不睡我可还得睡呢。”

“这次施针之后,我能睡多久?”景平江被打断思路有些烦躁。

“最多五个时辰”顾萧心说着打开了自己的针灸盒子,一针已经扎在了景平江的手腕处“虽你不喜我多说你病情,但这次行动之后你得听我的,起码休养一个月。否则你可有苦头吃。”

景平江闷哼一声道:“知道了,少废话,我若有的选,自然也想休息一阵儿,长命百岁。”

说话间,顾萧心已将头顶和耳后的银针扎进穴位,

没做好准备的景平江有些受不住痛“呃,嘶,下手够重的”

“哼,还可以吧,我施针力度是固定的,不过是你自己体虚罢了。”说着顾萧心便收了针,一一放回盒子内

“我施针之后大概半个时辰你就会睡着,厨房我备了丹参茶,你起来喝,我明天一早要进山,去采一味药,只有这里才有”。

“知道了,一切小心,顾小姐。”景平江揉着太阳穴说着“海一,叫两个暗卫跟着顾神医去”

海一在门外应声道“是”

顾大夫手中微微使力,耳后银针深了半寸,只见景平江咬牙道:“好啊你,我给你暗卫,没想到你心这么狠。”

顾萧心表面上一言不发,实则腹诽:谁叫你调侃我?低头看了眼微微冒汗的景将军:“施针结束了,我给你的丸药还有吧,那可是救你命的。”

“还有,我没事,你放心去吧”施针后景平江觉得身上轻松许多,连日赶路身上疲乏困顿,让他的胸口像是塞了棉花般有些气闷。

目送顾大夫离开,房内恢复寂静,昏黄的烛火跳跃着回应刚刚关上的门。一炉安神香,静静的盘旋萦绕充满整个屋子,景平江卧躺在干菊花芯子做的绸缎如意软枕上,慵懒沉静。

闭眼思忖:此次暗杀的是影唐的蛀虫,边境运粮官-刘安。他为人精明做事不留痕迹,朝廷知道了他私扣粮草,一时之间竟也拿他无可奈何。

但是近期边境动乱频发,蜀中节度使韦光、淮南节度使谢知霖又叛变自立门户,粮草本就不丰。再者说粮草是守军的底线,目前只能暗杀此人,以绝后患。

可施针过后,困倦的感觉不由自己控制,困意袭来,不遑多想,陷入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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