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啊，今天这么早？我们刚煮上。”库克笑着站起，伸手把费腾也拉了起来。
“任务截止期快到了，你是不想让我回去了吗？”
一盏煤油灯被女孩提着，晃了过来。女孩穿着灰色猎装，红色短发在晨风中轻轻摆动。
“我介绍一下，这是费腾，我刚收的学徒。”库克用力捏了一下费腾的肩膀，指着女孩说：“这是李斯嘉，文氏生物的二星持照猎人。”
“就是你说我的猎物不能吃？”李斯嘉长腿一抬，踩在椅子上，轻蔑地问。
“那里的肉很多......”费腾的手抬了起来，指向储藏集装箱。
“那都是斯嘉的猎物。”库克连忙低声提醒。
费腾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这个女孩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皮肤白得像没见过光，竟是这么厉害的猎人吗？
“也不是都不能吃，污染谱变了，对吧？”费腾灵机一动，想起库克的话。
“你还懂污染谱？来，你说说哪块不能吃？”李斯嘉抬手，从脚踝处拔出一柄匕首，随手插在椅子上。
费腾的大腿外侧传来一道锋锐的冷，心中腾然跃起蓬勃的火，脑海中似乎连上了一条断开的神经，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阿春的低语声传来：“载体意志剧烈波动，不稳定人格苏醒，辅助稳定系统启动，意志保护系统启动，物质备用系统启动，意志转换成功。”
费腾嘴角向左轻拉，左眼跟着眨了一下，右手搭上匕首，用力一拔。
嗯？插得太紧，拔不出来。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我找出来，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费腾眼睛似闪出火花，有意无意在李斯嘉莹润双唇上一滑而过。
李斯嘉的面颊抽动，把椅子踩得吱呀响，愠怒地说：“好！你要是找不到呢？”
“任你处置。”费腾抬头，胳膊向两侧摊开。
食材被费腾一块一块地挑了出来，渐渐分出了一盆，全程动作流畅，没有任何观察思考的过程。
李斯嘉和库克都露出疑惑神色，这盆里有肉、有骨、有内脏、有脂肪，完全没有规律。
直到最后一条硬邦邦的组织落下，费腾把盆举到李斯嘉鼻子下面。
“验！”
库克立刻伸手拦住，低声问：“你确定？这里好几样，我昨天还吃过。”
“不信我啊？要不你试试？”费腾一把搂住库克的胖肩膀，低笑着说。
这些都是阿春判断中度以上污染的食材，吃了怎么可能不异化？
库克脸色一白，连连摇头：“我是怕你输了，可没机会进城了。”
“进城有什么好？跟着你有吃有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费腾拍了拍库克肩膀，眨了眨眼睛。
库克挺直身体，胖大的脸上遏制不住地露出笑容，竖起大拇指说：“有眼光。”
两道杀气凌人的目光随即袭来，刺得库克顿时萎靡下去，陪起笑问：“斯嘉，你查查看？”
此时天边微明，鲜红的光汩汩地涌上来，把夜幕一点点地染红。
铁渣镇里，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来到库克的灶前，其中不乏顶着角、长着蹄、或者挥舞着大螯的异化人。
但最显眼的就是哈迪，一夜过去，他连胳膊都没了，黄绿色粘液遍布全身，仿佛一只巨大的蠕虫，只有脑袋还留着点人类痕迹。
这副模样，所有人都让开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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