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坡上,三个人勒马站住。

只见山下两座营盘,相距不过一里,人数少说也有五百人。

三个人破五百?如何破?

“打呗!”郑念掌中长刀对着那两座营盘比比划划:“我从前往后,薛青你从后往前,谢苒你中路截杀。”

“不行,人数悬殊太大了。”谢苒道:“郑少帅,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身后有五万雄兵呢?”

郑念不高兴了,撂挑子道:“那你说!”

谢苒:“那还用问吗?擒贼先擒王!杀主将,夺关!”

郑念不服气:“那和我刚才说的区别在哪里?”

谢苒狡黠一笑:“你们听过鱼骨阵吗?”

薛青:“知道,但列阵至少需要三十人。”

郑念:“什么东西?”

谢苒无奈地看着郑念,最后只得妥协:“算了,我不卖关子了。照实说,就是先诱敌来攻,然后一举拿下。”

“怎么个诱敌?”

谢苒手指画了个圈:“咱们不是正好三个人吗?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中间地那个要显得很弱,两侧地要保护中间的。让敌将来攻中间位置,这样,三方夹击,任他插翅也难飞!”

郑念明白过来,大笑:“哎,这个好!我右手用刀,我就左侧吧,砍人方便!”

薛青:“我无所谓,那就右侧吧。”

“啊?!凭什么我在中间?!我看起来很弱吗?”

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快就找到了位置,把阵眼--“中位”留给了自己。

结果二位男将异口同声:

“因为你是女的!”

“因为你是女的!”

谢苒有点犯难:“可我不会示弱啊。”

郑念笑嘻嘻的,一副看戏的表情,搂着薛青的肩膀:“我认识的谢苒的确从来都是一副猛打猛冲的样子,斩了西疆第一猛将的女将军要般柔弱,薛青,咱俩要大饱眼福了。”

谢苒没想到自己想了个计策倒是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她皱着眉头犯了难,从来没有示弱过。就算小时候犯了错,爷爷和爹要罚她,那也是要罚便罚,绝不告饶!

薛青扒拉开郑念,说出了一个更为可行的方法:“其实,你只要让别人看出你是个女儿身,两旁各有一员猛将,在别人来看,那你就是柔弱的。不用你装,有我和郑念这两位猛将的衬托就可以了。”

谢苒闻言,摘掉了帽盔,头发半散开。

风吹发丝,虽然浑身血污,脏兮兮的,但却多了几分柔美。

“呀,行啊!”

郑念拍手大笑,接着又四下里寻找:“要是有点什么东西,在手里拿着,最好抱着,这样能更显得楚楚可怜些。”

谢苒回身,把包着朱靡人头的包袱摘下来,抱在手里,如同包着一个装满珍宝的盒子:“这样行吗?”

这样抱着敌将人头,多少有点暧昧。

谢苒觉得不对,又拿远了一点,像捧着酒坛子一样。

郑念琢磨了一会儿,又前后看看了看她:“你能哭出来吗?挤两滴眼泪出来,像刚死了丈夫那样。”

谢苒直接把人头砸向他:“我能打到你哭!”

三个人就保持这样的阵型一路从山上下来。

谢苒把鸳鸯刀藏在了袍子下面,幸亏三叔的盔甲稍微到了点,要不然还藏不住。

走到切近,果然见一个小将已经举着兵器准备迎战了。

那兵器是三股叉,尾部系着一个瓜锤。

这东西不错啊。

谢苒盯着人家兵器一直看,悄声和他俩说:“这个不错,比鸳鸯刀抢多了。”

郑念:“一回生二回熟,抢!”

谢苒只记得麻七七说过,守子母关的是师兄弟两个,易龙和段盛。但是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一个,是哪一位。

那小将望着这三个人,既无旗号也无兵,就这么三个人,溜溜达达就来了。

两旁的两元将,面容凶悍,挺着胸脯,举着兵器严阵以待。中间一个倒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他喝道:“来者是何人?”

郑念回复的很直接:“管得找吗你?! 闪开!不闪开砍死你!”

“找死!”小将也是个急脾气,持着三股叉直奔郑念而来。

谢苒有意往旁边躲闪,薛青还不失时机的补了一句:“小心,保护谢苒!”

“谢苒?!”小将的眼神扫过谢苒,冷笑:“你就是谢苒?!这几天你的名字都把我的耳朵灌满了!”

这下子他更想拿住谢苒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号称很猛的“岱国后起之秀”,为何突然显得这么柔弱。但毕竟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人家是个姑娘,闹个情绪,或者不舒服也是难说。

他一点没怀疑,她是装的。

三股叉将郑念的刀拨打开,瓜锤扫过薛青。

两个人躲闪开来,谢苒站在原地,抱紧了手中的包袱。

“今日让你尝尝我三股叉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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