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钊最擅长的便是行贿,从上行贿以通官路,向下则以金银珠宝诱之,为其效力。
在这方面最擅经营钻研的,非杨钊莫属。
王震可不敢收杨钊的礼物,忙道:“礼物就不必了,我是为了报萧炅大闹灵堂之仇,若收受财物,那我成了什么人?”
吉温捋须道:“好好好,你说得在理,坐下咱们细说。”
两人面对面坐下,吉温心中得意至极,冷笑道:“我已掌握了萧炅的基本罪证,就差临门一脚。”
“怎么说?”
王震心中登时大定,激动地坐直了起来,笑道:“若须相助,尽管开口,这最后一脚由我们来踹。”
吉温道:“王公子,我为官多年,你年纪虽小,看着也不简单,须知这天底下当官的,就没几人屁股是干净的。”
“受教了。”
他心知古今皆同,五千年的文明史,也可谓今史,天下事莫如轮回往复不断。
说白了,只要愿意查,没几个有清白的。
吉温笑道:“萧炅作为京兆府的府尹,我曾任法曹,算是他的下属。最近我便查出来,他跟宋浑有过不小的勾结。”
王震皱眉道:“敢问吉法曹,宋浑何人?”
“宋浑是御史大夫,也是李林甫门下的人。”
吉温忍不住啐了一口:“这人呢,也是宋璟的第三子,行径最为败类。当然了,宋璟虽然生前贤明当代,几个儿子都是贪赃枉法之辈。”
王震哦了一声,宋浑是谁他不知道,但是他的父亲宋璟在唐代乃至后世,作为宰相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唐朝三百年间,称宰相贤者,前有房、杜,后有姚、宋。
长达二十九年的开元盛世,便是由姚崇、宋璟两大贤相辅佐唐玄宗而创造的。
宋璟面对皇帝敢“犯颜直谏”,玄宗都敬惮其三分,并以师礼待之,进则迎,出则送,尽显其德。
凡有劝谏或治理的建议,玄宗无不采纳。
王震心里只想着弄倒萧炅,可不管宋浑是谁的儿子,反正突破口已然找到,喜道:“这可真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宋璟泉下有知,必然气得活过来,做父亲的奉公廉明,当儿子败坏名声。”
“呵呵,是啊。”
吉温讥诮道:“自武德以来,宰相称贤者,房、杜、姚、宋四相,都是流芳百世的人物,家中后人却尽是草包废物,处处藏污纳垢,仗势欺人,我看那四个老家伙的好名声,多半是生前装出来的,人一死,子孙不肖,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王震知他这是以己度人,奉承着骂了几句。
吉温一拍额,道:“哎哟,你看我,这一说得长了便离题。净说点陈年烂谷子的往事,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宋璟假若是生在今日,绝对当不了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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