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萱从药坊回去永嘉侯府的路上,路过了镇北侯府。
花轿在镇北侯府门前,礼乐爆竹声作响甚是热闹,那大红的喜字却甚是讽刺。
喜娘散着喜钱喜糖,一帮看热闹的小孩儿都上前领着喜钱喜糖,口中说着早生贵子的吉祥话。
谢知萱看到了门口与几个少年在一起的顾凌,见他的眼神望过来,谢知萱便皱眉放下了马车帘子。
“顾凌,是你五婶。”
卫瞻在顾凌身边道:“你五婶怎么好像很是讨厌你?路过镇北侯府也不停下来喝杯喜酒?”
徐杰道:“听闻顾五夫人很少在外赴宴。”
卫瞻道:“这顾五夫人是越来越美貌了,上回在春日宴上见她一面就一直念念不忘她的容貌,今日惊鸿一瞥,没想到她连生气都这么得倾国倾城……”
顾凌皱眉伸手紧拽着卫瞻的胸前的衣裳,“你怎敢对顾府的夫人不敬?”
卫瞻见顾凌如此生气,连解释道:“我是真夸咱五婶美貌,没有旁的不敬的意思。”
顾凌眉间蹙得越发深:“谁是咱五婶?你以后不许叫五婶。你再敢说这种对顾府夫人不敬的话……休怪我不念旧情。”
说罢,顾凌松开了紧拽着卫瞻衣裳的手。
卫瞻理了理被顾凌弄皱的衣裳,“说的又不是你的夫人,你这般生气做什么?日后不说就是了。”
徐杰在一旁道:“顾凌,卫瞻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也只是夸赞顾五夫人貌美而已,也是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顾凌目光看着远去的马车,昨夜里他有些稍醉,到了后头是有些无所顾忌,看来谢知萱方才许是真的生气了。
今夜里必定不能再饮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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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萱回到萧芜院之中,便让婆子从里面落了锁。
谢知萱道:“今日顾世子前来不必给他开门。”
管门的两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应下道:“是,夫人。”
春兰在谢知萱边上道:“姑娘,若是不开院门,顾世子会不会在院门外敲门?反倒是惹来人在意。”
谢知萱:“萧芜院此处偏僻,即便是敲门也无人知晓的。”
谢知萱这会儿庆幸顾渚将她安排到此处侯府最偏靠近后侧门的院落。
顾渚应当不会想到他给自个儿安排的这个偏僻院落倒是方便了她与顾凌……
谢知萱进了屋内,换掉了身上沾染着徐毓秀眼泪的衣裳。
换好衣裳后的谢知萱又是浓浓地叹了一口气,她与毓秀皆是所嫁非人,一个比一个惨……
谢知萱拿起针线来给弟弟绣着衣裳,心中又琢磨着毓秀该如何安置。
让毓秀母女三人回永兴城,谢知萱是不放心的。
想着想着,天色已暗。
谢知萱方才用膳罢,就听到了门口传来喊春兰喊世子的声音。
谢知萱抬眸望去,便见入内的顾凌,“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让婆子不给你开院门吗?”
顾凌轻笑道:“后侧门进来到你院中的那堵墙不高,翻墙便能进。”
他走到了谢知萱边上,将她抱揽在了怀中,“为何不给我开院门?”
谢知萱从顾凌怀中出来,冷着一张脸道:“世子,我虽与你在暗中私通苟且,可我到底也不是可以任你随意欺辱的,我尚且还是你的长辈,你不该拿我随意欺负。”
顾凌听到长辈二字,眉头紧蹙,又将谢知萱拉回了怀中:“你算我哪门子的长辈?昨夜是喝醉了酒,我真知错了,日后不会再这般欺负你了。”
谢知萱在顾凌的怀中,看着顾凌的眼眸道:“若是再欺负我,你不能再留宿萧芜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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