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离婚

我是局外人,得到他们的虚伪会更多,更真切。在这个鸡飞狗跳的环境中,如同冷水煮青蛙我早已经适应了,但不能容忍的是关东篱对我的虚伪。我总觉得他带着面具或者是扮演者不同的角色来与我相处,尽管不舒服,但可以接受。让我痛苦的是我难以分辨他角色中的内涵,他说的话及所作所为,我接不住,茫茫然中便不断地产生了负面情绪,并且这种积累逐日增高,和这个家族气氛以及我孕期的不良反应完美的交织在一起,让我每一天都如履薄冰的生活。

比这更严重的是,我越来越担心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如果真的不是关东篱我该怎样怎么办?

命运赋予我的层层苦难让我走到了抑郁的边缘,突然有一天他们家人似乎都发现了我的不正常,开始有意无意的让着我,在我面前低声下气谨小慎微。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只有真正不讲理的人才能战胜那些在正义和为真理中自命不凡的人,思维越混乱越具有权威性结论。这虽然不能让我幸福,但却足以令我在无知中傲慢。

但我的生活并不充盈,更是更加空虚,在提心吊胆中焦虑情绪日益加重,状态每况愈下。

我说不清命运的定数是不是老天安排的,但我一定相信人自身是计算不出来的。事情的发生往往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我怀孕以后,关东篱很少离开我,对我的照顾也算是无微不至。但单位有非他莫属的工作需要出差两天,他便安排妹妹关明艳照顾我。本来一切如常,我的身边也不是离不开人,关明艳也有自己的生意要奔忙。

晚八点左右,电话铃急促的想起来,我懒洋洋的迈着方步走过去。本以为是关东篱的电话,没想到是关明丽打来的,她的女儿瑶瑶不知缘由的抽搐,现在正在医院,需要找好的医生关照一下,因为我有关系,希望我能过去一下。

我听后也很着急,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家门,室外冰天雪地,寒气逼人。很幸运我叫到了一个地方特有的三轮摩托车,心急火燎的到了医院门前,下车的时候脚下一滑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起不来,送进医务室身体无碍,但流产了。

我太想要孩子了,流产对我的打击十分沉重,我近乎晕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的意识和思维能力一点点的恢复,我的希望,我的纠结,我的担心和忧虑被无情的时光慢慢的冲淡,痛定思痛却也有一种强烈的解脱感。我没有怨恨任何人,甚至也不悔过自我,便把一切都推给了命运,这样自己和他人都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这种推卸具有伟大的实用主义。

尽管责任可以轻而易举的推给命运,但这并不能真正消除痛苦与忧伤,余忧未消,又添新愁。我开始严重失眠,整日胡思乱想。既不认可自己的过去,也不甘心一眼能看到头的未来。

我整日苦苦的思索着,但越想越乱,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不仅很难与他人相处,甚至都无法接纳自己。总想清洗可怕的被污染的灵魂,无奈找不到圣洁之水,只能任污秽和肮脏在空旷的灵魂中游荡。

一段时间以来,我沉默寡言,情绪也越来越稳定,似乎很多事情都看开了。关东篱从不让人讨厌,他懂得不应该打扰我的思绪,我们之间彼此尊重,但沟通越来越少,心灵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远。我从此再不会抱怨他,他更不会挑剔我,因为他一直如此。

同学、朋友、亲人的生活似乎都越来越好,只有我们的生活看不到希望。他的家人常常鸡飞狗跳,让人心烦;我们的日子平淡如水,没有未来,平淡如水。我渐渐的认识到,我不能这样浑浑噩噩的混一辈子,大丈夫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衣锦还乡。我这样算什么?

关东篱人再好,毕竟是不求上进的庸庸碌碌之徒,好丈夫不等于好男人。这种观念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我的初衷,也激发了我的野心和斗志。人生就是一次次大大小小不断地选择,有一天我突然决定我要离开这里,出去闯一闯,打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理想的伊甸园牵着我的灵魂。

不经意间,春天来了。仰望蓝天,在光的春汛中,大片的白云缓缓漂浮,透着宜人的暖意。残冰败雪被滚滚的春潮吞噬,盈盈的绿意让人忘记了刚刚掩埋的冬的痕迹。人是很容易健忘的,每个人都忙着记录蠢蠢欲动的欣欣向荣。此情此景,没有人会怀恋曾经的忧伤,推陈出新是人类永恒的主题。

就在各种动物在春的气息中尊求爱情,忙着交配生育的季节,我和关东篱却背离常道,选择劳燕分飞。

“我们离婚吧!”我平静地说。

“你不需要再想想吗?”他并不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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