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独闯天涯
和道德正义一样,理想与追求也是十分模糊的概念。每个人都按自己的理解做出人生大大小小不同的选择,但他们都有自己的信念,恰恰这种东西是不能用对错是非来衡量的,因为不同的人在的心中都有自己的尺子。
每个人都要响应心灵的呼唤,这种呼唤追随日出日落,季节变迁和时代的风潮。深山里的寂静无声,海岸线上的心驰神往,我们都习惯在这里专注命运,然而命运也的确逃不脱现实。
我用足够的时间,尽自己思考所能,在自己灵魂的召唤下选择了离婚和下海,但的确没有能力把生存的每一步都设计清楚。选择只是一个方向,一路上的山川河流可以想象,但沟沟坎坎无法预料。
想下海的时候,觉得很简单,有很多路可以走。但真的实践了,其实切实可行的只有五哥“信德公司”的一条路。如今这条路走不通了,我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
认知深度不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未知对心灵的伤害是十分可怕的,它所造成的恐惧让我忧深似海。
大学同学,朋友,亲人我努力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找能帮上我的人,甚至恬不知耻的想到了魏忠贤。这让我突然间开始自己看不起自己,难道我已经活到了如此轻贱的地步?
大哥想把我调回到临江市工作,我没有兴趣,问他在发达地区有没有可靠的朋友,他没有。四哥路子比较广,但都是文艺圈的人,我在哪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五哥之死轰动了临江市,很多同学估计我会回临江,想找个机会聚一聚,但我几没有兴趣也没有勇气,更没有心情。
但人在最孤独的时候往往更珍视情感的单纯,如同很多人喜欢与狗交朋友一样,那种简单可靠的忠诚恰恰是人的情感在最脆弱的时候所需要的,而且在人生的某一个点上便显得弥足珍贵。
因此,在这些同学和朋友之中,我只选择了和周兰莎见面。我们选择了一个层次不高的小酒馆,面对面的坐着,傻傻的望着对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虽然她刻意打扮了自己,但也不能完全掩盖原本生活的本色,皮肤、头发和穿戴搭配的细节,都能散发出她真实生活中苦涩的原味。修饰无法让脸上的沧桑消失,低廉的服饰仿佛就在述说生存之艰难。
她和爱人都下岗了,两人靠一个水果摊床维系生活。我同情的看着她,她也一样心情的看着我,我们谈着彼此都不感兴趣的话题,我让让她高兴,她想让我开心。她心底没有对我落难的一丝丝歧视或幸灾乐祸,我也没有一点点看不起她的想法。
她的女儿刚上幼儿园,我没有见过,只知道叫沈媛媛。我特意给孩子买了学习机,但是价格很高。分手的时候,我把孩子的礼物交给她,她却拿出来一个信封,显而易见里面装的是厚厚的一沓钱。
我说什么都不要,就和她撕扯起来,最终把她急哭了,无限固执的就要给我。我也哭了,当我把沉甸甸的信封拿在手中,感动于苦楚万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真的后悔和她见面,同时也觉得一辈子有如此真诚的朋友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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