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属下已经办妥了。”
成均一身黑衣,快步走入天极殿内。
“只是属下杀他之时,彦楚也在屋内。”
“彦楚?”清池正色道,“他看到你了?”
“没有,彦修正要供出主君,属下便将他一箭封喉。”
“做的不错。”清池点点头道,“还有迟月那边,你帮本君留意着,若是有什麽动作,及时来报。”
一眨眼的功夫,迟月已经来到了西巷宅子里。
宅子虽陈设如前,却已经变得破败不堪。梁上挂着大片的蛛网,每走一步,都踩得地上的落叶簌簌作响。
迟月就这样走着,一路踱步到了后院。
后院里,有个小小的坟包。旁边,一棵木槿树开了满树的花。花瓣吹落,在坟墓周围形成一条蓝紫色的河流。
似乎猜到了什么,她不由得屏住呼吸,缓步走到近前。
小小的坟包前立着一块木牌,上面是十分工整又不失神韵的几个大字。
“吾妻阿月之墓。”
一滴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泛滥的痛苦顿时席卷了整个身体,让人无法喘息。
彦楚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西巷。
“想不到还是来了这里。”
他喃喃道,自顾自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到后院,他不由得停住脚步。
眼前之人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他当时以为迟月真的忘了他,便立了这坟。
毕竟,凡人迟月的身躯总得有个归处。至于这棵木槿树···
“战神殿下知道我为何要种这棵木槿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打乱了迟月的思绪,她连忙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因为我的妻子说过,这种颜色的木槿很合我的气质。这株树长在旁边,就好像我陪在她身边一般。”
迟月站在原地,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敢回头,生怕无法克制住自己汹涌的情绪。
彦楚走上前,双手从背后环抱住她。温热的鼻息打在耳畔,有些痒痒的。
“阿月,你既心里有我,为何就是不敢承认?”彦楚沉声质问道。
“魔尊,请您自重。天魔有别,我们不合适。这世间女子千万,总有人能入得了您的眼。”
迟月哽咽道。
“天魔之别,在你心里就如此重要?”
迟月不想再听见他说话,她害怕自己一不留神便又陷进去。
“抱歉。魔尊想要的,我给不了。”
说着,她便如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彦楚猝不及防往前一跌,险些栽倒下去。
方才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般,都随着那阵风逐渐远去了。
彦楚呆呆地站在原地,黑色的衣摆被风吹的簌簌作响。
“阿月,阿月?”
身后传来声音,他察觉到长生君的气息正在慢慢靠近,忙隐了身形。
长生君到了后院,只见荒凉的园中种着一棵木槿,旁边立着个小小的坟包。
“吾妻阿月之墓。”
他惊呼出声,下一秒,忽然一股气流逼近,一只手从背后牢牢掐住他的脖子。
“你怎麽会来这里?”
眼看着他脸憋的通红,
彦楚松开手。
“你这魔头,还真是不讲武德。”
长生君蹲在一旁,大口喘息着。
“怪不得我看阿月这一路上魂不守舍的,还以为是为族人之事烦忧,没想到竟是因为你。”
“什么因为我?你把话说清楚!”
彦楚不明所以。
长生君斜睨着彦楚,随即自嘲一笑。
“我虽不愿阿月与你纠缠,却也不想看她痛苦。我看得出她心里有你。阿月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却不甚懂情爱之事。现在看来,你也是个榆木疙瘩。”
彦楚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他。
“哎···我真的太难了···”
长生君不禁叹了口气。
“罢了,本君今日就帮你一回。”说着,他招招手,示意彦楚附耳过来。
彦楚听着他的话,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可是这人···真的靠谱吗?莫不是利用他给自己铺路?
“这能行吗?”彦楚眉头紧锁,“万一阿月生气,再也不理我了该怎么办?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彦楚气恼,一把将长生君推开。
“你还是太不了解女人了。”长生君意味深长道,“本君阅女无数,自是比你有经验。你就按我说的做,阿月那边我自会搞定。”
天色渐暗,整个大丘山都笼上了一层霞光。
迟月坐在山顶,柔和的光辉自天穹倾泻而下,将她整个包裹起来。
长生君站在她身后,看着眼前让他日思夜想数万年的女子,心里却是无限酸楚。
“你来了?坐吧。”
迟月没有回头,而是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一块空地。
长生君提起衣摆,在她边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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