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珏被传召至大理寺后,石宽毫不耽搁,立刻向他发问:“殿下,微臣有几处疑问,还望殿下解惑。其一,为何三皇子的遗体旁会有您的贴身玉佩?其二,自皇上前往围场以来,殿下宛如人间蒸发般销声匿迹,无人知晓您的行踪。”
面对石宽的质问,百里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石大人,关于本宫殿下的玉佩出现在三哥身上一事,本宫亦深感困惑。您身为大理寺少卿,此事理当由您彻查清楚才是。再者,父皇启程赴围场的前夕,本宫不幸染恙,病倒在床,自然只能留在广阳殿静养。无人得见本宫身影,实乃再寻常不过之事。况且,谁说无人见过本宫?皇祖母便曾亲自前来探望本宫。”
石宽目光锐利地凝视着百里珏,厉声道:“殿下言辞犀利,巧言善辩。若殿下继续这般不与微臣合作,休怪微臣采取非常手段逼供!”
然而,面对石宽凌厉的目光,百里珏却面不改色,毫不畏惧地直视回去,并斩钉截铁地回应道:“那本宫倒是要好好领教一下,这位大理寺少卿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石宽也不多废话,转头朝着门外的人大声呼喊道:“来人啊!把证人给我带上来,让殿下来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很快,门外的侍卫便押解着一名身着家丁服饰的小厮走了进来。只见那小厮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对着石宽叩头行礼:“小人拜见大人!”
百里珏对这个小厮视若无睹,只是静静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石宽见状,冷冷一笑,转头对那小厮说道:“好了,你把当天看到的情况如实说来即可。不过本少卿提醒你,如果胆敢有半句假话,小心你的脑袋搬家!”说完,他又示威性地瞥了百里珏一眼。
那小厮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回……回大人的话,小……小人是兵部侍郎府上负责赶马车的下人。那天晚上,我们在围场干完活后,小人因为从未见过如此广阔的地方,一时好奇,就想着四处逛逛。结果走着走着,就看到七皇子偷偷摸摸地从三皇子的营帐里钻了出来。当时小人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呢,特意悄悄跟了一段路。后来等小人回到营地时,才得知三皇子竟然已经遇害身亡了……”
石宽眉头一皱,反问道:“那你为何当时不说,偏偏要等到现在才说?”男子不断地磕着头,声音颤抖地回答道:“草民所说句句属实!七皇子实乃人中之龙,草民身份低微,岂敢轻易开口?生怕会给自己的家人带来无妄之灾。谁曾想,七皇子竟然派遣杀手暗中谋害了草民的家人!草民虽死不足惜,但求不要连累无辜啊!”
百里珏听闻此言,只觉得越发可笑。然而,石宽却在一旁再次追问:“你凭什么断定此事就是七殿下所为?”那男子哭得涕泪横流,满脸哀伤,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高举过头,泣不成声地道:“大人,这便是证据!此令牌乃是在草民家中发现的,就被草民的妻子紧紧握在手中。可怜我那身怀六甲的妻子啊,请大人一定要替草民主持公道啊!”
此时此刻,石宽的目光充满了愤恨与恼怒,死死地盯着百里珏,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石大人,难道您从一开始便已经认定此事乃本宫所为了吗?既是如此,又何须惺惺作态地演这么一出戏呢!所谓的人证,其言辞破绽百出,您竟然也会相信?以本宫之武功高强,岂会被一个丝毫不懂武艺之人跟踪?再者说,如果我当真知晓有人尾随其后,何不直接将其斩杀当场,反倒要大费周章地派遣人手去杀害他的家人?更可笑的是,居然还特意留下此人的性命作为指控本宫的证据。石大人莫非是认为本宫愚蠢至极不成?”百里珏简直气得无话可说,手持折扇,只顾自地轻轻摇动着,甚至连一个正眼都懒得施舍给眼前这群人。
石宽向来对邪恶之事深恶痛绝,此前眼见皇帝有意偏袒七皇子,心中已然认定七皇子行为不端。此刻再看到百里珏这般傲慢无礼的态度,顿时怒不可遏。他坚信所有罪责皆由百里珏挑起,这个嫡出之子依仗身份肆意妄为。思绪至此,石宽不禁回想起自己身为庶子时所遭受的种种屈辱:长期受到家中兄长欺凌,而亲生母亲亦惨死于当家主母之手。一连串往事涌上心头,令他情绪愈发激动,于是猛地用力敲响了那块惊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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