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雪阁外。

迎亲的队伍,正在恭敬的等待着新娘子上轿。

高渐离透过窗户痛苦的看着正在梳妆台细心打扮的雪女,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五味杂陈。

昨夜在他们离开雁春君府不久,城内就传出来一桩令人匪夷所思的悬案,景阳君和汉阳君纷纷自尽于自己的房间之中。

二人平日里虽贪财好色好大喜功,但是也没有做什么特别出阁的事情,一时间关于他们为何自杀的传言在蓟城内传的是沸沸扬扬。

不过知晓内情的人都清楚景阳君和汉阳君为何而死,只是没有人敢说罢了。

况且此间消息一出,许多王宫贵族更是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纷纷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房间内,一身红色喜服将雪女白皙的脸庞映的微微泛红,她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没有任何的喜悦,待画好最后一笔眉线之时就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上了早已在门口等待的花轿。

高渐离本想跟去,可是一排排侍卫将他与雪女完全隔开,其中为首的一人更是握紧腰间的佩剑警告高渐离,在敢靠前一步就将他就地正法。

高渐离目光一横,似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就要上前动手抢亲,就在这关键之时,雪女轻轻转头看了一眼高渐离,虽然在红色盖头的映衬下看不清楚雪女的容颜,但是高渐离从雪女的动作当中读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为首的将领看见高渐离身上的气势减弱了几分,顿时不屑的哼了一声,他摆了摆手,一声令下道:“走。”

迎亲的队伍在高渐离的注视之下,渐渐使离他的视线。

周围围观的路人看着如此阵仗有人流露出非常羡慕的目光,而有些人则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陈柯站在人群之中,听着身边的老者叹气,忍不住问道:“老人家,雪女姑娘能够嫁给雁春君乃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你为什么要叹气啊。”

一身布衣麻裤满脸皱纹的老者,顿时激动道:“呸,你懂什么,雁春君乃是燕国最有权势的人,即便是雪女姑娘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是在雁春君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玩物罢了,一旦雁春君玩够了,受苦的就是雪女姑娘了。”

陈柯有些惊讶,不由得对老者升起了一丝佩服,在大多数人眼中看到的都是雪女日后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偏偏这位老者有着独特的见解,可见他的生活阅历之深。

“老吕头,你净瞎说,如果雁春君不是真心喜欢雪女姑娘怎么会用王族的礼仪迎娶她。”

站在老吕头身后一名粗犷男子听到老者与陈柯的对话,立马回怼了一句。

“呸,你小子懂什么,王族的礼仪不过是给我们这些人看的,在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中,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况且雁春君还是燕国最臭名...”

陈柯听得老吕头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由的摇了摇头,对于寻常人家来说,即便对贪官污吏有些怨言,他们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胡乱言语。

一不小心就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去,到时候就惹的一身麻烦。

陈柯不在理会老吕头二人的争吵,他的目光移到了高渐离的身上。

高渐离一双落寞的眼神痴痴的注视着雪女离去的方向,直到陈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看到陈柯站在自己身旁,高渐离首先愣了一下,随后脱口道:“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嘛?”

陈柯淡淡一笑道:“是啊,之前的我是已经离开了,不过现在不是又回来了嘛。”

看着陈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高渐离眯了眯眼,刚才他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陈柯向他靠近的气息。

“雪女姑娘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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