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柠跟在君屿身侧,紧张地捏紧皮包的带子,做好心理建设后,试探性地问出口:
“什么事情?”
君屿停下脚步,垂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轻挑眉峰,唇角轻勾着慵懒的笑意,语调端得散漫,嗤了声:
“两次救命之恩,你说应当怎么报答?”
“救命之恩,当······”
云柠差点脱口而出,但在君屿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就绝不罢休的审视中,她及时止住了。
可不兴胡说。
“以恩人的意愿为准。”
峰回路转,云柠的话转了山路十八弯,像是刻意回避,又绕了回来。
“这样啊。”
君屿修长的指尖轻点手臂,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那就留下来陪我。”
“要陪,多久?”
“永远。”
“不、不可以。”
她得赶紧离开,染病的族人们还在等着她呢。
还有白泽······
“你心里在想着谁?”
君屿吐蛇信,墨绿色的幽瞳骤然加深、缩紧,形成疏离的橄榄型竖线。
深邃昏暗,像是一汪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沼泽。
仿佛能深达云柠的灵魂最深处,令人心悸。
他颧骨至太阳穴鬓边的皮肤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在充足的光线下,闪耀着光泽。
在这一瞬间,云柠的全世界,都是那张放大的非人俊脸。
仿佛下一秒,身前的男人就会化身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将她拆吃入腹。
云柠的眼瞳扩大地震,怔忪到失语,连惊叫都忘记。
两眼一闭,小小的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君屿的身上。
“啧,这么不惊吓。”
——
邪月谷,君屿栖息地,灵湖。
“不要吃我!”
靠在浅岸边的云柠,像是陷入梦魇惊醒。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又冒出许多冷汗。
身上黏糊糊的,特别是脸颊、侧颈,还有···锁骨中线第四肋间位置,那个难以言喻的地方。
有一种汗水混合着不明物体后,产生的黏腻感,让云柠觉得很奇怪。
缓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是完整的,松了口气。
云柠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抬头看,眼神茫然又脆弱。
“醒了?”
君屿墨发偏灰调,缺了束发的玉冠,每根发丝都规矩地披散在肩头,丝缕发尾点坠在湖面上。
他的衣服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哪是刚才可怖的洪水猛兽,分明是让人挪不开眼的邪魅水妖。
“你你,你要吃了我吗?”
云柠头上竖起了一撮呆毛,湿漉漉的,可爱的要命。
“是啊,现在洗干净了,自然就是要吃的。”
君屿在彻底吃掉之前,已经品尝过一遍了。
用邪月谷最纯净的灵湖水洗净污垢后,
小雌性身上原有的清水铃兰,细嗅还有甜甜的蜜桃味,他很满意。
但,
君屿拥有普通雄性兽人的欲望之外,同时也有着属于强者的绝对冷静。
抬手微微掩鼻,不能让小雌性的异香影响到自己。
云柠觉得有些尴尬,闻闻自己,心想:
‘只是湿了些,我寻思着我也妹有狐臭啊。’
方才小雌性只是发个热,他就能这般失神情迷。
如果是在战斗中,他不知道已经被敌人撕碎好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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