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木拍响、余音绕梁,封弦丝毫不怯义正严辞道:“本官要审判碧州刺史秦甸、横州刺史庞详、横州司户卢作等人构陷迫害前横州刺史封翡之案!”。
此话可堪比醒木惊人,吵杂声此起彼伏,堂内官员除了太子皆被点了个名,怎叫人不惶恐?
庞详假作镇定,“大人新上任急于立声威吾等能理解,只是您也要明白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封弦起身走到堂内一一拿出证据证明,“把人带上来!”封弦吆喝,不一会堂内押上五个穿着囚服蓬头垢面的犯人。
这五人自述原先是在碧州作奸犯科入狱的犯人,本在牢中等着刑满释放,却被人带了出去好吃好喝地度日,又过了不久就被发配去做了苦力,一切都不明所以。
封弦拿一张画像让他们只认,“你们可认识画上的这个人?”。
“不认识……没见过……”五人纷纷表示并不知晓画中人物。
封弦高举封翡画像,“这上面的人想必在场诸位或多或少都见过,这就是横州前刺史封翡封大人。这五人皆来自碧州却成了封大人私养的战兵,敢问如若真是封大人麾下又为何从未见过封大人?这足以证明就是栽赃嫁祸!”。
封弦拿出一张不知从何处撕下的书页,“这张是碧州牢狱中的案卷之一,上面明确记录了不少犯人因抢盗斗殴争执而入狱,小恶之罪明明可以刑满释放又为何加以毙刑?”。有了横州账户被烧的先例,封朝奏去碧州查看牢狱卷宗时留了一手,偷偷撕下一张案卷书页藏起来。
所以就是有人将刑犯判死后带到横州荒外圈养,而后以私养“精兵”罪名冠到封翡头上。
封弦拿出入京检举封翡的信作对比,“这封是检举封翡的信,上面的字与碧州牢狱案卷上的字出自同一人之手,那就是卢作卢大人!”。
想要证明那些都是卢作的字并不难,经过鉴证那就是他的手笔!卢作慌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反驳,下跪在无声痛哭,是悔恨吗?多半有一些吧,更多的是知道自己要完了。
卢作没有辩驳任何,以悲惨的泪面默默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封弦没有停止指证,他知道卢作本就是替罪羊,所以那封检举信才出自他手,为的就是一旦被查则他顶替所有罪责。
秦甸眯了眯眼沉声道:“既然是卢作养兵陷害,那也掩盖不了封翡贪污赈灾粮款的事实!何况卢作与封翡二人之间的恩怨与吾等又有何干系?”。
四千兵马之中还掺杂着横州的人,这岂是一个小小的牢吏卢作就能搞定的?
“秦大人不必着急”封朝奏拍了拍手,一对耕农夫妇被架到堂中。
农夫蓬头垢面低头发抖,而那妇人一只搀着他的胳膊低声啜泣。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那对耕农夫妇,“那不是司户贾大人吗?”。
“对哦,是他是他”。
“他不是被革职了吗?怎么在这?”
……
封弦醒木一拍,“肃静!贾峥,说说你是如何帮助庞详庞大人运粮藏兵的吧”。
这话可使庞详不悦了,“彭大人这是何意?贾峥因未计准粮款而失职这大家都知道,何况在下与他素不相识怎会有瓜葛呢?”。
封朝奏拿出横州罪犯案卷,“这是横州牢狱案卷,里面记录了一年内所有被关押的牢犯无一例外皆被判死,而这些字皆出自贾峥之手!”。
“彭大人,那这就是他贾峥想陷害封翡不成反让自己失职了不是吗?”庞详奸笑。
贾峥猛然抬头慌忙摆手摇头,嘴里咿咿呀呀喊着,倏地被秦甸的阴厉的眼神瞪到,惊得他慢慢胆怯、唯诺下来。
封弦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视,低声道:“看清楚我是谁!”。
封弦眉宇间他父亲的那股正气劲一式一样,他被贾峥认了出来,不等贾峥慌乱,封弦立即说道:“看清楚我腰上的双环玉佩,你儿子很安全;我知道你有冤屈在身,说出真相我能保你一家平安”。
说罢,封弦坐回高堂,他示意下属把笔墨纸砚放到贾峥面前;贾峥还在愣神犹豫,不安的双眸闪动后涌下热泪,他瘫坐在地上痛哭锤胸,颤抖的手执笔写下整个案件。
赈灾粮款未到横州前,一封没有落款的信到了贾峥手里,信上的内容就是劝贾峥联手搞垮封翡而后扶持贾峥为横州刺史。贾峥犹豫再三后拗不过心中的贪婪,按照信上的地址到了见面的地方,没想到等待他的是碧州府上的幕僚庞详。陷害封翡的计划便是用牢犯中人充军,而后偷走一成赈灾粮,一半送往军营里,另一半则少量多次往封府地下仓里藏;当时封翡忙于赈灾把家仆都叫出去帮忙就没人发现贾峥所作所为,就算发现了也可以用司户行职掩盖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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