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少将军,让两个人都泪目了。

凌北衡眼眶湿润,“我不是少将军,我是凌北野的弟弟凌北衡。”

“我是少将军的亲卫田大路。”田大路像个找到了家的小孩子,忍不住抽噎了起来。

瘫痪了一年多,梦里见过无数次漠北的将士们。

“少将军他……”田大路发现不对劲。

少将军的弟弟应该在京城,要么在漠北。怎么能一身布衣在建州的莽山深处?

“凌家所有将军和十多万将士们葬身于漠北。”凌北衡哑声道。

田大路愣住了。

浑浊的眼眶里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泪。

“大将军他们……”

“老将军?”

“死在了金銮殿上。”凌北衡不想隐瞒这些将士们,哪怕曾经是漠北的一个士兵。那也是属于凌家军,他们有知道的权利。

“我就说那个监军是个坏的。”

田大路咬牙切齿,“早知道老子杀了那个监军。”

“杀了一个还有无数个监军。”

只要皇上不信任在外的将士,便会派宦官亲信前来监军。那些身体残缺的宦官,溜须拍马一绝战场上是毛都数不清楚。

凌北衡和田大路在里面说话。

温玖看到了山洞里还有一对老夫妻。

两人皆是一脸苦相。

瘦弱的吓人。

脸上的褶子堆积在一起,瞧着像是不久于人世的人。

“奶奶。小叔和妹妹呢?”

木牛前后没看到小叔和妹妹小花,着急的询问。

“去外面接水了。”

他们没找到水源,靠着一点一点的接水。从崖壁岩石上渗透出来的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木桶里。

木牛将藏着的馒头拿出来,“爷爷,你和奶奶先吃。”

田老头哪里舍得吃。

“爷爷不饿。”

“奶奶也不饿。哪里来的?”

木牛急的快哭了,指着自己带回来的鸡蛋和山药、田薯。“这都是恩人给我们的,可以够我们家吃一个月。”

温玖傻眼了。

这么点东西,也就够他们吃个三四天而已。

居然匀成一个月。

难怪田老头像干尸,田老婆子像抽干了水分的巫婆。

“老伯,老婶子。你们赶紧吃吧。活下来才能帮着几个孩子。”温玖喜欢有温暖的家庭,或许各有各的缺点,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便有奇迹发生。

铁牛去喊小叔田小虫和姐姐田小花回来。

田小虫拎着半桶水。

放下了木桶,手里多了小半个馒头。铁牛眼睛晶晶亮,“小叔,你快吃。”

“铁牛吃。”

“我吃过了,可香了。”铁牛都没来得及品尝什么味道,馒头在他嘴里连个歇脚的功夫都没有,打了个转直奔胃里。

他后悔应该好好品尝甜味。

田小虫笑了笑。

“那我吃了。”

他分了一半给田小花,“小花吃。”

“小叔。”

“你是侄女,我是叔叔应该保护你们。”田小虫稚儿心性,将四分之一的馒头分成了两份。

大的给田小花,小的那一块自己吃了。

温玖目睹这一切,心里酸酸胀胀的难受。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空间,里面的物资绝对够。

实在不行,威逼利诱凌北衡站在自己这一边帮忙保守秘密。

想通了这些。

她叫来了小花,让她生火煮了山药吃。

田小花看了一眼爷爷奶奶,见他们没人说话便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温玖看到了田小花打着赤脚。

在大周女生是不能打赤脚的,除非家境贫寒到无法去遵守社会规则。她的眼底酸涩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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