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平一家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而且一家子很团结。
种大棚的事他们会弄好的。
赵哲以为赵小月要回家,等到村口,她把在杂货铺买的东西往肩上一扛,把自己打发回家就走了。
离村子两三百米远的地方有户人家,破败的不成样子,门是用木头绑成的,稍微劲大一点就散了,门口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在晒太阳。
赵小月拎着大包小包站在女儿墙外,咧嘴笑,“蒲六爷爷,你在家不?蒲六爷爷?”
叫了好几声蒲六爷都不答应!
呵,老头子还怪能装;说着故意声调一转,“啊,不在啊,那我把糖就全吃喽!”
蒲六爷撩开头发瞪了赵小月一眼,“我恁大个活人你看不见啊?”
赵小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额头,“呦,您在啊,那怎么不应我一声呀!”
说着要推门,眼珠一转就喊,“啊,这糖怎么要化了,哎哟,桃酥点心好像碎了。”
蒲六爷听到糖溶了,心脏就跟被刀刺了一下,疼的他一下子蹿了出去,嘴里还叨叨“死孩子,你不会拿小心啊!”
赶紧拉开门,接过赵小月手里的东西,掏出一颗,塞到嘴里,甜的像恋人的亲吻!
可惜有个煞风景的玩意儿。
赵小月看蒲六爷享受的表情,每次都这样,赵小月就无语。
人小,跳起来揪了一把蒲六爷的头发,“六爷爷,黑人脏辫都没有您这个有个性啊!”
说着往唯一的屋子走去,就准备烧水,熟练的很。
蒲六爷自顾自吃着糖,想着事。
没一会,一个有豁口的铁盆放在蒲六爷跟前,赵小月挽袖子,蒲六爷伸脑袋。
赵小月一边念叨一边搓头发,又撒点食用碱,“您头上的住户快骂死我了,刚安顿好、就来拆家了,哈哈哈!”
里里外外赵小月都收拾干净了,蒲六爷的糖和点心也吃的差不多了,两人坐在板凳上晒余晖!
赵小月难得的闲暇惬意,浸在霞光中的蒲六爷,眸底像无尽的黑洞,又似无边无垠的海,平静无波。
如果不是有那一抹呼吸在,也跟尸体无区别了。
其实,蒲六爷收拾干净也是帅大爷一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不喜欢自己的样子,也是怪人!
等残阳殆尽,赵小月起身要回家了。
蒲六爷开口,“小太阳,你拜我为师,我教你本事!”
赵小月一个趔趄,“六爷爷现在可不是古代,您还会轻功不成?”
说着上下打量了蒲六爷一眼。
蒲六爷丝毫不惧大量,眸色深沉,属于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
“爷爷我也没多大活头了,再说传道授业解惑,我可是一样在你这没落下,就喊一句师傅不过份吧?”
得,让人拿捏了!
赵小月重新坐回椅子上,像是在思考,“拜师了,我要学什么艺啊?”
蒲六爷睨着赵小月“你想学什么?”
赵小月干脆盘腿坐在椅子上,“那我要认真想想。”
蒲六爷第一次见这小丫头时,就夺了她的糖,她也不哭,第二天又拿了几颗给他。
后来渐渐的发现她爱看自己墙上挂的一幅字,就慢慢教她认字、学数。
赵小月其实心里也没有盘算什么,只不过看蒲六爷这么郑重其事的,就想逗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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