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
“你该问你自己，如果你执意不说真话，那我们也没办法。”贺飏摊开手，做出爱莫能助的样子。
王春花咬着唇，权衡着事情的利弊。
陈念默默打开了录像机，贺飏则做好了记笔录的准备。
“……我承认，抄袭的人是我。但是这一切都是曾青霞主谋的！我是为了生存迫不得已才……”
“迫不得已？”陈念摇摇头，似乎是不认同她的说法，“你读大学的时候，专业成绩总是不如林筱。毕业后林筱靠自己的能力出版的书爆火，而你的作品无人问津。从一开始你就嫉妒林筱，嫉妒她的身世，嫉妒她的能力，嫉妒她的外貌。这些从你房子的布置就可以看出来，每个房间的风格都很典雅，而这一切都和林筱家的布置非常相似。你在尽力模仿她，戴的金银珠宝却在无意间暴露了贪婪俗气的本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筱甚至请你去过家里做客，桌上那套昂贵的茶杯就是证明，我们在苏家别墅里搜查的时候找到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我想她身上高贵优雅的气质一定让你记忆犹新，所以你夺走她的荣誉后，想要成为她，甚至超越她，可现实总是不尽人意。外表可以更改，内在却很难改变。”
王春花被戳中心思，半天想不出反驳的话。她傻坐着，陈念却没耐心再陪她耗下去。
“你今天来原本是想通过警察的帮助，删掉网上的录音，最好还能帮你鉴定出录音是假的，好让你再次复出。”
“可你没想到这个录音真的出自曾青霞。”
贺飏停笔，看向王春花，“接下来你将会为你的抄袭事件和勒索事件负民事责任，你有权请律师。不过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了。”
陈念关了录像机，和贺飏一同收拾资料离开，“你害的人死了，但你犯的错还在。”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早该想到自己会有今天。”
关上接待室的门，王春花坐在位置上久久缓不过神。
贺飏出门后拿着资料去了负责的相关部门和同事交接，回办公室的时候陈念已经换好便服准备离开了。
“去哪？”
“吃饭。有事打电话。”
贺飏拉住了从面前走过的陈念，“四点吃饭？午饭还是晚饭？”
陈念挣脱开，并不打算和他多纠缠，“吃什么饭都是饭。”
贺飏瞥见了她的手机，上面有四个未接来电，署名是陆浅真。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能连贯起来了。
陆浅真也是福利院领养来的，和赵晓晓一起读高中，只比苏晟小两岁，她的社交圈都和那个福利院的孩子有关。自从上次在金熊小区见到她后，陈念似乎就对她充满了怀疑。
昨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在福利院搜查的同事告诉贺飏，陈念这几天会自己一个人去福利院，同事们问到，她就只说搭档有事，自己也只是回来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因为陈念和贺飏搭档的时候几乎就没有单打独斗过，所以同事们很好奇，是不是他们俩之前闹了不愉快。
贺飏比他们更好奇陈念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现在知道了。
想到这里，贺飏还是跟了上去。
只不过今天他追上了陈念，对方似乎是一出大门就被拦了下来。
一对拿着编织口袋的夫妇站在陈念的面前，那个妇人抓着陈念的手哭诉着什么，陆浅真就站在不远处，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由于离得太远贺飏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而陈念就这么站着，哪怕只是背影，贺飏也看出来她的身体僵硬了。
贺飏靠近的时候，听见那个妇人哭着说：“念男啊，你为什么不认爸爸妈妈……”
贺飏一惊，正打算转身离开，只见陈念面无表情地抽出被紧抓的手，有些烦躁地说道：“再说一遍，我的名字是陈念，不是陈念男。”
“还有，我没有父母，只有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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