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人出手还蛮阔绰的。”

谢三易听到了赔偿金额,假装欣喜地看着对方,很是猖狂地笑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青年可是那位落水太医的儿子,而那位太医在太医署本来就是个不得志的边缘人,医术不错,但是并不受重用,就算是他活着的时候,在这儿消费高昂的汴京里,凭借着那点点薪酬都不足以让他的纨绔儿子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更不用说他还死了。

能够在烟花之地长宿,不过是个碰瓷的张口便能拿出十两银子,这可不该是一个过世的太医之子该有的消费水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谢三易原本也不是为了碰瓷而来的,他真正的目的是接近这个青年,希望能从他的身上了解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诶呀,误会,误会!”

谢三易换了一副嘴脸,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一边将手伸出来讨要银钱,偏又有些大气地说道,

“咱们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叫易三儿,你叫我一声三哥就行,我在这汴京里还算是有点名气,你今后有事儿可以报我的名号,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了!”

“哦哦,三哥,小弟魏平安,以后还得您多多照顾才是。”

青年倒是不太在乎这人前倨后恭的态度,这些时日他在汴京内厮混,见识了太多这样的人物,稍稍使些银钱便能化干戈为玉帛,他家里的钱来的容易,自然也不会太在乎,至于什么罩着他的话,听听就好了,他仍然有些惊魂未定,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谢三易手上,说完之后便准备往家里走。

而在他的背后,谢三易那副做作的表情收敛,伸手掂了掂手中的银钱,戏谑地笑了一声。

……

“冰糖葫芦……”

“吹糖人儿……”

“天工司出品,新造留影符具,质量上乘,价格实惠……”

元子歌陪着自家妹妹走在拥挤的坊市内,耳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西坊市更靠近运河,所以一般聚集在这里的都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大大小小的摊位连绵不断,各式稀奇古怪的外来品都汇聚在这坊市之内,不时能看到长相颇具西域特色的面孔操持着熟练的官话叫卖,沉默寡言皮肤黝黑的昆仑奴扛着沉重的货物在摊位间穿梭,更有天工司在两个坊市中设立的门市,销售者那群被称为符匠设计制作出的精致符具。

“哥,你与那段青霄倒是相谈甚欢,你对江湖这么感兴趣的吗?”

元子玥一边看着街边摊位上的货物,一边问道。

“倒也不是,我只是有点好奇,他本来就是太一剑派的高徒,本身在江湖上便声名显赫,其实不该在此时出现在汴京的,若不是有什么缘由,他在这里就太突兀了。”

元子歌回答了一句。

张弓府出身对于军旅来说是个极好的标签,但是对于混迹江湖却没有什么益处,因为从张弓府毕业的武者除了军方之外,最多的便是加入朝廷专门针对江湖所设立的机构,悬剑司。而一旦踏足其中,一个朝廷鹰犬的名号便躲不掉了,以江湖对于朝廷的敌意,这几个字一旦套在头上,便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自绝于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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