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潜伏北境分精兵,水路行舟引浪声。
好汉不提当年勇,英雄连下几座城。
话说卢俊义引秦明、索超、单廷圭、魏定国、张横、张顺几个,绕过洺州都到邢州大陆泽上。当时众人商议已了,秦明引魏定国先引一万兵马直取邢州东部任县,卢俊义引索超也引一万兵马去取南部沙河。张横、张顺、单廷圭三个望蓼水低洼高坎处决堤。如此兵分三路。
先说张横三个入了蓼水,借着月光顺水望西南而来,直奔邢州城外就近,此处名唤龙岗,正是一处紧要河堤。张横见两处低洼,便命张顺、单廷圭各分五百兵去了,就把大水决堤,都灌入邢州城里。早有邢州守军听见滚滚水声,忙来报知守备将军。此地守将乃是辽国降将只儿拂郎,当时只儿拂郎得报大惊:“莫不是要水淹城池?”左右一个牙将道:“将军不必惊慌,俺这里城池地势较高,纵他决堤,亦不能水淹全城。更兼沙河一处还有援兵,只要紧守待援便好。”只儿拂郎闻言,心下稍安,又道:“如此,固守待援便是。”于是下令都到城头守备,但见宋军,就把滚木礌石,灰瓶箭矢等物投放。
看那张横自引剩余四千水军,都是海州、苏州练就的精锐,这伙人早备好草席、船板等物,都到城前候着。见大水灌城,须臾之间,水便涨得脚腕高低,那城门被大水一冲,也不见倒,张横心思道:“果然水势不大,看来只能强攻。”于是叫道:“众兄弟,此时不攻城,更待何时!”四千水军齐声呐喊,杀将城门去。于路上但有泥泞难行之处,便铺设草席供后军行动,但有箭矢下来,几人头顶船板抵挡,因此损伤不多。先锋一部都到城门前,怀里掏出铁葫芦来,都是魏定国监制。都拴在大门扭结处,点燃火捻,就把城门炸开。城中守军听得炸响,忙来报知只儿拂郎。只儿拂郎闻听城门被破,又见水势更甚,马匹不能骑乘,哪里还能抵挡?当先撇下城池走了。下面众军足见了,纷纷四散溃逃。一些骑马的,看马蹄踏入泥泞处,一个个都拔不出来,只得弃马步行。一些走不脱的,大半都藏在房屋小巷中,登时全城乱作一团。
张横将引大军入城,不见多少抵抗,便下令道:“分批次四散小巷里厮杀,专一杀死金军,莫要伤了百姓。”于是四散去了,看看战至平明时分,城内金军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许多牙将都回来与张横报捷。张横大喜,一面使人去报张顺、单廷圭修补河渠,一面收拾城池,出榜安民,救民于水火。有诗为证:
水军张横第一战,直取邢州如吹灰。
辽将金军皆破胆,贼人弃甲又丢盔。
却说秦明、魏定国两个引一万兵马上岸,南下直取任县。当时深夜,又是完颜阇母后方,任县守将不曾提防。城上金军只听得城外嚷嚷,一个个睡眼惺忪,起来看时,就见火烈烈一片人马。登时大惊,忙来报知守备将领道:“禀将军,北门外忽来一片大军,看不清多少人马,最少五千以上。”那守将惊呼道:“甚?这许多兵马怎就犹如天降一般到此?”又思忖道:“俺这里守军不足一千,县城又不比大城,怎能与大军抵敌?”于是吩咐道:“弃城,望南门走!”言毕,也不收拾细软,引兵纵马往南寻完颜阇母去了。
秦明来至城下,见旌旗飘荡,却不见一个守兵,魏定国疑虑道:“莫不是空城计?”秦明道:“兄弟,正所谓:一力降十会。我这里人马众多,纵有空城计,又有甚怕的,攻城便是。”遂命麾下攻城,都把云梯、飞索攀上城墙。先登看了一遭,不见一个人影,又下城来打开北门。秦明发声喊,一挥狼牙棒,引军冲锋入城,魏定国便在后军压住阵脚,徐徐入城。二人都到城里看,只见一片狼藉,哀鸿遍野。原来那金军自南下以来,每克一城,都烧杀抢掠,许多宋国子民都被金人掳去。自古传说:蛮夷食人,把中原人叫做“两脚羊”,又细分为:男子被叫做“饶把火”;女子被叫做“不羡羊”;孩童被叫做“和骨烂”。当时秦明见了,犹似地狱一般景象,心头火起,怒道:“挨千刀的金狗,定教碎尸万段。”言尤未了,探马来报说:“金军方才从南门出城去了。”秦明怒气正盛,也不多说,引兵往南便走。魏定国知道劝阻不住,只得留下一千人马守备任县,自引后军跟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