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周学一家里这锁的机关极为复杂,彻底激起了杜若荞的挑战心理。

她仔细研究着,终于有了把握。从运动装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就捅进了锁芯,几下就打开了门。如果何悠然在这里恐怕又要夸赞“若荞姐好厉害”了。

林垗见她一连贯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忍不住道:“你们特保局人人都会这个?”

杜若荞淡定摇摇头,假装不经意道;“别人不知道,我是专门学的。”

林垗向她竖起拇指表示佩服,他打头阵拉开了门,杜若荞随后。

一进周学一的房子,杜若荞就感到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她用手电筒找过去,印象里的周学一,衣着简朴,恨不得把两袖清风一心为学八个字写在身上,一派儒雅的教授模样。

而眼前的房子,却是极度富丽堂皇,手电筒照过的地方,皆放着精致的摆件。杜若荞一个个看过去,汉代嵌宝石漆器,明代五彩莲花瓷,春秋的龙纹青铜镜......甚至还有不知道哪个朝代的陶制仪仗队小人,活灵活现,须发眉眼皆生动,是难得的艺术精品。

林垗见她表情有异,问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杜若荞感慨着道:“这里面随便哪个拿出去都能在拍卖会场拍出天价,周学一上哪儿找到这么多宝贝。而且我猜,这里面应该全都是明器。”

“明器?”

“就是陪葬用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周学一把自己的房子弄成这样,又是阴宅又是种槐树的,倒也能理解。”

说话间,二人一路向房子内部走去,分开探索。杜若荞向左林垗向右。周学一家是个平房,两个人举着手电筒绕了一圈,杜若荞啧啧感叹,单是客厅就放了这么多的珍品,书房更不必说,甚至有一幅元代大家据说早已失传的地狱一游图。

传言那画为画家本人做梦时魂魄入了地府一游所作,被当做明代皇帝的随葬品一同深深埋入了地下,一直以来仅有描述此画的诗句传播,画却不知所踪。于周学一家的书房,杜若荞竟然见到了此画。巍然的地狱城,遭受永恒刑罚的罪犯,鞭打罪魂的鬼差,翻滚的黄泉......杜若荞近乎能感受到画面中罪魂的哀嚎与痛苦。

刚刚走进书房的林垗见到杜若荞呆呆地站在书桌前,浑身冒出了冷汗,直勾勾地盯着这幅画,状态十分不对劲。他赶忙上前拉住了杜若荞,杜若荞被猛地一拽,这才回神。

她蹲下身平复着心跳,向林垗道谢,又解释道:“我体质很特殊,这种能量强烈的文物很容易影响我。”

林垗却很是懊恼,道:“怪我,没有早些问清楚。你没事吧?”

杜若荞深呼几口气,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才道:“没事,我们接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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