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内。

这回进宫萧融连张别知都不带着了,结果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反对。

萧融本想不搭理他们,奈何这群人的声音太大了,连那些一直沉默的护卫居然都出言阻拦他,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改前两日的态度,突然就对他的人身安全紧张了不少。

萧融哪知道这些人是终于得到外面兄弟传达过来的消息了,大王收到第一封信以后震怒,看着是要杀几个人助助兴的意思,就算他们都是屈云灭的亲兵,也不至于连死都想死在自己大王的刀下。……

萧融被他们烦的不行,便点了两个人跟着自己,反正到了宫里他俩就会被拦在外面,宫中侍卫根本不会让他们跟进去。

能跟着就好,其余人都是见好就收,而张别知睡了一个晚上,终于把精气神补足了,他那张永远闭不上的嘴也开始重新工作了。

“昨日被奚落的那么狠,今日你居然还要去找他们,依我看这金陵没什么好待的,人多、臭虫也多!”

“攻打鲜卑有镇北军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拉上这群酒囊饭袋,更何况你看他们是愿意出兵的意思吗,你今日八成又是要无功而返。”

萧融:“……”

他砰一下把茶盏摔放到桌子上,倒是没碎,就是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张别知吓一跳,然后就看到萧融面色不快的望向自己:“论官职、论年纪、论在大王治下的地位,何时能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张别知:“……”

他那些话都是脱口而出,听到萧融说的,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然后他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心虚了:“哪有教训,我就是说说……”

顿了顿,他又小小声的说道:“是你让我像以前一样的。”

萧融:“那是对外,难不成你以为你以前的样子很讨喜吗?”

张别知:“…………”

他憋屈的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萧融见他突然就安静了,心里的感受倒是有点变化,他没想到张别知脸皮还挺薄的,沉默一会儿,他主动提起:“就算我进宫了,今日你也不能闲着,出去逛逛主城,到茶坊、赌坊、行苑这种人多的地方看一看,仔细观察一番城中居民的生活状况,与陈留相比有什么区别,到了晚间再将观察的结果告知于我。”

萧融就是给张别知找个活儿,免得他在这里待的太无聊了,一个想不开就给自己闯祸,张别知却是愣了愣,没想到这种精细活还能派到自己身上。

以往他都是负责看押犯人、或是运送俘虏这种不太重要的活计,粮草都轮不到他来输送,毕竟俘虏丢就丢了,粮草还是很值钱的。

张别知虽然笨的有些过头了,可他有个不为人知的优点,那就是无论什么任务、只要派到他身上,他就会好好的完成,当然,超出他水平的事情他也不一定能完成,但他肯定会努力去做。

就像上回去新安,即使他那么不情愿,也没在路上耽搁时间,虽然天天都在骂骂咧咧,他也没真的把萧佚等人撇下,而是每次遇到危险都会冲在最前面。

简峤是知道他这个优点的,但是张别知在外人眼里的形象太差劲了,以至于他每次想给张别知一些重要的任务,屈云灭首先就反对下来,这才导致张别知身上始终都没有什么军功。

本事固然重要,然而性格也是上官十分看重的一环,在他出发之前简峤这么担心,并非是担心张别知保护不好萧融的安全,而是担心他把萧融惹急了,然后当场给他下个咒,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论萧融在某些人眼中到底是怎样神秘的存在。…………

安排好张别知,又悄悄让阿树跟着他,萧融便放心的前去皇宫了。

金陵这边是五日一上朝,但这上朝其实就是走过场,真正重要的决策几乎在都是小皇帝不在的时候,也就是孙仁栾主持的八公会议上诞生的。

八公会议顾名思义,就是大司马、大将军、司徒、司空、太傅、太宰、太保、太尉等人一起开会,名义上只有八个人,实际上谁能进来全看孙仁栾的意思,他要是认可的话,哪怕不是八公也能进来开会,他要是不认可,即使是羊藏义也得被他轰出去。

他还真这么干过,曾经羊藏义贵为司空却有两个月只能在常朝上说话,那段时间羊藏义的怒火可是积得很深。

张别知因为完全不懂金陵的官制,所以才会以为昨日的舌战群儒就已经代表了南雍的意思,实际上昨日不过是个开场预热,今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萧融来的时候不算早,但是八公会议还未结束,萧融特意等在外面,不让宫里的太监通报他来了,等到会议终于结束了,他才表明自己的意思,他想要单独会见大司马。

这宫里的人肯定多半都是大司马的人,对方听了也没多言语,而是快步的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他就回来,说是大司马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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