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这都十年了,怎么还不出来啊,听说天庭李家老三他娘也才怀了他八年,怎么着?小毕青打算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打算给他来个十六年?”昆阳道人用嘴吹了吹刚刚掏了耳朵的右手小拇指,暼了一眼还在闭目打坐的乾岗道人。看着乾岗道人没有打算回他话的意思,昆阳道人也自觉无趣,跟这老头儿较劲也犯不着,毕竟他也打不动他,还震得手疼,吃亏的事情咱昆阳道爷能干吗?自然不能。昆阳道人看着远处海面波光粼粼,海里有无数生灵在追逐嬉戏,看得他心里直痒痒,他撇了一眼乾岗道人后,看他还是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连脸上的皱纹都没有一丝波动,昆阳道人心里打定主意后,立刻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之时已经在极远的海面之上。昆阳看了一眼脚下的海水和海水之下的生灵,顿时双手对着脚下的海水划了圆圈,然后双手猛然往头顶一举,只见他脚下的海水突然消失,露出一个方圆千丈的无底洞。无底洞的周边似乎有一层薄薄的墙壁,阻挡着海水往无底洞的方向流动,突然出现的无底洞没有给海面造成一丝涟漪,这处的空间仿佛直接被切割带走,并用空间的力量形成墙壁,才形成了这奇异的景观。

海面之上只见昆阳显出黑龙原形,长愈数万丈,通体幽黑无半点杂色,阳光照射在他那幽黑的鳞甲之上没有一丝反光,整体犹如横在天空中的巨大缝隙,吸收着四面八方照射而来的光线。昆阳睁开他那巨大的幽黑眼睑,看着面前同样巨大无匹的水球。水球仿佛被无形之手托在空中,在空中没有丝毫晃动,只有水纹慢慢扩散,在巨大水球的里面还有无数的海中生灵,它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境遇,在水球的里面从上游到下,跃出水面后还会落回水里,然后在自下而上的游动,就这样来来回回追逐嬉闹。

昆阳仰起龙首对着水球发出一声高亢的龙吟,“吼...!”随后便围着巨大无匹的水球上下左右飞舞,水球表面水纹剧烈的快速传递,慢慢地也开始自左至右地开始转动,等到水球转动到一定的速度之时,黑龙的龙首猛然顶向水球,水球没有破裂,反而像皮球一样飞向更高的天空。水球快速地飞向高空,撞破层层白云,仿佛要飞到天上的太阳之上,昆阳紧随水球之后,一个加速赶超水球,在水球的之上的更高处盘旋飞舞。在水球速度开始慢下来,缓缓穿过黑龙盘旋飞舞的圆圈;就在水球速度将要停下的那一刻,一个巨大的龙尾排在水球队底部,水球以更加快速的势态飞向太阳。巨大的水球在太阳的照射之下仿若透明,里面的生灵也犹如一个个光点,在巨大的水球里面快速游动,时而快速相聚,时而快速散开,随着水球的转动而转动。

山顶道观正在盘坐的乾岗道人突然叹息一声,自从那声龙吟响起之后,他就知道昆阳在做什么了;“果然是本性难移啊!这游戏玩了多少年了,怎么就没个够呢?”乾岗道人心里默默腹诽一句后就继续专心施展通魂之术,施展的对象自然是他面前阵法之内的紫金葫芦,这段时日该由他教导高毕青,以助他早日破关而出。虽然时间对于乾岗道人来说只是一个词罢了,对他没有多少意义而言,但是高毕青的修炼却不能闷头闭关修炼,想要走得更高、更稳,就需要经历的更多,最后洗尽铅华,才能至臻境。昆阳的游戏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等到小毕青出关,乾岗道人打算好好在自己的洞府内睡个一一千年,这千年之内一定要把昆阳道人阻挡在洞府之外。这十年跟这么个玩意待在一起确实得需要一个稳定的心态,否则容易变得和昆阳一个揍性,那就是“玩球”!

极远极高之处,黑龙把那巨大的水球都快玩出花来了,就是字面的意思,他把那水球分成无数份,在空中一会摆弄成宫殿,一会摆弄成花朵,一会是兵器,一会是乾岗道人的形象,一会是一些不知名的妖兽,直至最后摆弄成数个女人的形象后,水球猛然溃散消失得无影无踪,在看海面那方圆千丈的无底洞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切如旧,没有一丝变化,只有那海里仿佛喝醉了的无数生灵,一个个都晕头转向,没有规则的无力游动,才能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是谁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高空之上黑龙慢慢缩小,直至变化成昆阳道人的模样方止。

昆阳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切”了一声!“这玩意弄出来挂天上有什么用,这天什么样还不是看你的脸色,不如你把这隐道界变成一边白天,一边黑夜,一天倒一个个,这才是你那张老脸的真模样,怎么样,考虑考虑?”昆阳道人看着天上的太阳,对着面前的空气自言自语说道。见没有任何回音,昆阳道人有些意兴阑珊,右手伸手往虚空一抓,一个和他身高相若的酒缸被他抓在手中。昆阳道人仰头张开大嘴,右手举起酒缸,不大一会儿半缸酒就被他喝下了肚。昆阳道人放下酒缸,用左手衣袖擦了一下嘴边残留的酒渍,摇摇晃晃地往道观的方向飘去,身形似快似慢,忽上忽下,嘴里还在不停地数落着绶元道人。

“还是你绶元小儿做事利落,修了几千年的道说散就散,人也说没就没了,收一个小娃娃当徒弟,全让他帮你背着;怎么着,怕你那相好的在那边不等你,再找一个给你带绿帽子不成?”嘟囔完就把酒缸往空中一抛,右手衣袖一甩,酒缸消失不见之时一杆通体也是幽黑的长枪出现在手中。昆阳道人右手单手持枪尾,往前面的虚空猛然一刺,只见长枪枪头刺破虚空,直达虚无之处,在虚无之处刺破无数罡风裂刃,枪头却又刺破昆阳道人后方虚空出现在他后背之处。昆阳道人右臂后撤,右手带着枪身收回,枪头顿时缩回虚无之地,从昆阳道人面前的虚空之中收回,虚空破裂之处也随之愈合,仿佛刚在的一枪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枪。昆阳道人把长枪往空中抛去,长枪也随之消失,“这一枪如何?我们也是很多年不曾比试比试了,说起这枪法来,你还是比我差些距离,归散于天地也不见得你就能清净了。”说完昆阳道人身形消失,在乾岗道人不远处现身,只是躺在那里双眼微闭,就好似他一直在这里睡觉,仿佛一直不曾离开。

此时乾岗道人慢慢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昆阳道人,再看看阵法之中的紫金葫芦,他知道昆阳心里是对绶元的离去,内心是有些芥蒂的。昆阳道人乃至情至性之人,他们都是自混沌时代存活至今之人,他们二人能存活至今,实力和运气缺一不可。昆阳道人对大道之路的尽头是什么不是很感兴趣,他只知快意恩仇、逍遥自在,人生进兴之时当有酒、有好友!绶元道人被老脉主带回之时,和昆阳道人的交情是建立的最快的,二人当时也是意气相投,此后数千年更是相交莫逆。绶元抛下一切归散于天地,把一切都交给小毕青,这让昆阳道人既感到无力,有感到痛心;对大道无情的无力,对绶元的归散、对毕青小小年纪就要面对未知无数的变数痛心。乾岗道人缓慢地伸出右手,对着周围切割的空间再次挥出一道道神力,抚平因昆阳道人进出带起的阵阵涟漪,小心驶得万年船,此间一切皆需小心小心再小心,步步不能落入外人算计,做完这一切后乾岗道人再次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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