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女人小心地用包遮住受伤的膝盖,一瘸一拐地走上楼梯。

正要进门时,她听到跟在她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下了。

她转过身,在一片逆光中看到黄一峻的脸,愣了很久,不可置信地低呼出声。

“……一峻?!”

两人进了屋。女人家里窗帘紧闭,她打开灯,回头紧盯着黄一峻的脸。

黄一峻也在看她。

张婧,他大学时的初恋,许多年不见,她依旧美丽,只是成熟了很多,曾经明亮的眼神变得很疲惫。

“分开后你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张婧语带指责,又马上讨饶似地接了句,“怪我,我也不敢去看你。”

黄一峻看到放在客厅的相框,是张婧和一个阳光帅气男生的亲昵贴脸合照。

“怎么又找比你年纪小的,还没吃够弟弟的苦?”黄一峻戏谑道,“你们算是组建新家庭了?”

“家?”张婧手法熟练地简单包扎下膝盖的伤口止了血,点了根烟,躺倒在沙发上。

“我有个屁的家。”

“好消息是,那两个老东西去年一前一后死掉了,不死不休地互相恶心了一辈子,也总算——”张婧打住,一翻身从沙发上起来。再抽了两口,把烟灭了。

“我们这么多年不见,带你看点不一样的。”张婧拉着黄一峻进了她的卧室。

房间里面挂满了女人身体部位的特写。

颈部,胸部,全裸的背部……

暖色调射灯的照射下,照片上的女人身上暗红色的伤口和陈旧疤痕交错在一起,重影中身上好像没有一块好皮。

黄一峻看得直皱眉。

张婧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这是什么?”黄一峻看着照片上神秘的花瓣纹。

“你看这满墙的照片,还有哪里没有的?”

黄一峻感觉捏着照片的指尖发烫。

“还记得吗?”张婧笑起来,把他推到床上吻他的喉结。

“你膝盖出血了。”黄一峻按住她,看到她纱布上渗出的血迹,耳朵里又传来嗡鸣声。

——该死的,还有电话铃声。

黄一峻忍受着耳朵的阵痛,起身拉开张婧,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马焱喝醉了在胡言乱语,说了几句含含糊糊的醉话就挂断了。

黄一峻扭头看见张婧低着头,肩膀颤抖着在哭。

突然,楼下传来暴躁的鸣笛声。

张婧听到以后惊慌失措,慌忙拉开窗帘朝楼下看。

“他……我丈夫回来了。你快离开!”

黄一峻问道:“你,需要我帮助么?”

“不用。”张婧靠在窗沿,挥手赶他走。

黄一峻又看她了一眼,下了楼梯。

楼栋门口一辆黑色高级保姆车在连按喇叭,后座下来一个戴着墨镜口罩的男人,抬脚狂踹黄一峻停着的车。

车里的袁晓婷跳了下来,指着男人的鼻子和他对骂。

黄一峻经过黑色保姆车半开的车门时,看到有什么在里面蠕动。

他想再看一眼时,踹车的男人走了过来,回到车内,把车门“碰——”地关上了。

袁晓婷追了过来,捶打车门:“你个人渣——问候我多少祖宗了?我和你没完!来!你开车门!”

保姆车里的人没有再出来,把车倒退了出去,表示休战。

黄一峻仰着头靠在驾驶座的头枕上,想起张婧和她满身的伤痕,闭着眼睛平复心情。

袁晓婷怒气冲冲地坐回副驾驶座。

黄一峻重新开车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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