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后。
入夏,居庸关。
“难单于!咱们家粮食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明公知晓你报杀父之仇心切,供给了十万大军的粮草,可如今已经半年了,公孙续人呢?”
审配面沉如水,他自邺城前来,兴师问罪,甚至他在居庸关,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麹义,你当初不回邺城,后面指挥失责,丢了易水大营后,畏罪潜逃,竟然是逃到这里来了?”
审配毫不客气,麹义则怒发冲冠,
“那是郭图下的命令,淳于琼眼见公孙续杀进来了,才把军队控制权给了我,这也叫指挥失责?我就知道,你们必定让我背锅!!!”
审配不再理他,他倒也没有想把麹义弄回邺城的心思,没那个必要,郭图既然甩锅麹义,那麹义失踪就对郭图更不利,关键时刻,他还可以把麹义的行踪,当成继续追击颍川派的手段。
“难单于,我也不管你怎么和这麹义勾搭起来的,反正如今,我们不会再供养你的大军,话又说回来,难单于如今待在居庸关,每日也不搜寻公孙小贼,上谷郡就在身后,本就该自给自足。”
“审大人,此话差异,我们并非不找公孙贼,只是找不到啊,咱们几方都快把广阳郡掘地三尺了不是吗,要我说,他可能趁你们不注意,回了易京城呢,不然偌大个幽州,怎么一点踪迹找不到。”
难术于还没说话,楼班先开口了,这些时日,难术于宴请他们,堪称豪横,每日送上谷郡内的汉家女子过来服侍他们,几方关系迅速升温,甚至楼班都想和难术于结为兄弟了,此时见审配指责,他立刻义不容辞起来。
审配冷哼一声,
“既然他回了易京城,你们这联军不是更没有意义了嘛?无论如何,我们不会再提供粮食了,这次联合,就此作罢。”
审配彻底撕破了脸,这话,难术于却不好接,一开始,他的确是因为父亲之死,含怒起兵的,但在公孙续消失后,他的心思就发生了变化,尤其是真正和蹋顿,苏仆延,楼班见过一面之后。
上谷郡部众九千余落,再加上其掳走的,用于耕种的汉人,整个部族人口,最多的时候,可达三十万,这个数字,放整个四郡乌丸里,本就仅次于蹋顿,若非难楼带着数万精兵死在了外面,上谷乌丸实力,甚至比肩蹋顿。
难楼老了,所以没有野心,不与蹋顿争锋,他主动结交袁绍,也是看蹋顿他们都去结交了,想求个安稳,但难术于还年轻。
尤其是这几个月,他真正成为了上谷郡乌桓首领,所有人口称单于,而不是大公子时,他体会到了权力的美妙滋味,终于,内里的野心疯狂滋长,他生出了一股,自己或许也可以一统乌丸的梦想。
于是后面几个月,他干脆让部队在居庸关修整,白嫖袁绍的粮食,同时日日宴请蹋顿楼班苏仆延,只求灌醉之后,多多了解他们部落的情况。
但好日子终究到了头,长期供给十万骑兵根本不是封建王朝做得到的事情,尽管不供马料,但难术于手里的辅兵也是按照正规骑兵索要的粮食,袁绍等人看着冀州府库越来越瘪,只能放弃剿灭公孙续的行动了。
蹋顿见难术于没有说话,他便插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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