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向来是权力盘桓之处,一举一动都免不了被有心人留意。
九皇子府上那个冷淡寡言的娘子便是所有想要向九皇子递投名状的人都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听闻这位娘子与九皇子关系匪浅,别人不敢说的事,她敢说。别人不管劝的话,她敢劝。
不论何等情境,只要能得这位娘子一句话,九皇子便会回心转意。
“这位娘子该不会是九皇子的......”
“非也非也,九皇子的爱妾另有其人。”说话人将扇子一扬,笑道“乔娘子是九皇子的知音。”
说话人渐渐远去,只有几个来京城上番的府兵还站在原地。
“戚昀,你傻站着干什么呢!”
戚昀没说话,他身边的人拍了拍另一人的肩膀,叹息道“他娘子也姓乔,那年他娘子走丢,不等他找就入了兵营,至今杳无音信。”
几人面面相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弟妹一定没事。”
本朝初定时崇文尚武,各地府兵轮值宿卫,皇帝常与他们在宫内习射演练,荣耀非常。
后来承平日久,轮值成了惯例,皇帝便觉索然无味,却又不好擅自取缔这一旧例,于是凡京城高官贵胄要兴土木,便使唤他们去帮忙。
原本的荣耀也就成了低贱,人人避之不及。
九皇子府上雕梁画栋华美非常,往年常被御史弹劾,自从府上换了个来历不明的娘子后,风评大改,连陛下都破天荒地特意在朝会上夸奖了一番。
陆承野从马车上下来,一边往里走,随口道“人呢,怎么连个来接我的人都没有。”
冯郢表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轻声道“桂芝姑娘和檐书姑娘下午为了两匹上供的缎子较劲,一言不合动了手,恰好被乔娘子碰见了。”
说是巧合,只怕是有人看情况不好特地去告状吧。
陆承野松了松领口,转了转咔咔作响的脖子。“那就去看看乔娘子怎么管教本王的后院吧。”
花厅内摆了两张桌子,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抹着眼泪,气鼓鼓地瞪着对方,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
“殿下好酒,两位不能酿酒,总要学一学斟酒,才能不扫殿下的雅兴。”乔溪立于上首,面色平淡,眉宇间浮着一抹轻愁,眸光在瞥见门边的袍角时狠狠下坠。
“举止轻狂,行动好妒之人,只怕不宜侍奉殿下左右。”
话音未落,方才还斗得乌眼鸡一样的两人都慌了神,连忙道“我们只是一时情急,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殿下的后院指手画脚。”
檐书上个月才来,正赶上乔溪出府为陆承野办事,今日才是她们第一次见。
她早已从别人口中听闻府中这位乔娘子与别人不同,格外得殿下青眼,她刚开始也怀疑这人其实是宫中的眼线,可这两日她细细留心,竟觉出几分不对。
这座王府没有女主人,可她干的却都是女主人的事。
“如今王妃之位空悬,后院却人声鼎沸,殿下公务繁忙,难道你想让他被儿女私情牵绊,遭陛下斥责吗?”
“你只不过是个下人,凭什么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会成为殿下的侧室,到时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有今日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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