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身体比之前还要红艳,而且有些透明,周身仿若萦绕着一层水雾。红梅映血,如水如荧,身体一抖一抖的,软绵绵的迎风而扬,而那被烧灼的窟窿正一点点愈合。

爵成颇为吃惊道:“原来你喜好这口。”

红绸面若无骨,醉醺醺的立在爵成眼前,抖动着肩膀,氤氲缭绕在雾气中,似在偷笑。

一道阴风刮过,地上的落叶飞到了半空。隐没在雾气中的红衣小鬼随着雾气蔓延,逐渐清晰。队伍分列两队,走在前排的两个小鬼各手提一盏鬼灯,身面的小鬼一左一右两人扛着血色吉服,晃晃悠悠的向这边走来。

月暗星沉,隐没在雾气间的红衣小鬼各个脸上洋溢着笑。鬼灯幽幽,映衬在苍白空洞的脸上面容更显诡谲。

迎亲队伍越来越近,停在爵成身边,小鬼们乐此不疲的大把大把的扬撒着红色纸钱。人手托着一枚烛台,上面燃着阴烛。烛光随着雾气悠然飘荡。

待迎亲队伍走近了才发现,那悠然飘来的并非是小鬼,而是内堂血淋淋面目全非的人骨下巴,他们披着自己生前的红袍,前来迎亲,红袍掩映下他们似真人般轻逸飘扬。而前面小鬼扛着的吉服是大婚礼服,阴烛便是喜烛。红色纸钱是用于祭奠死去的未婚之人的,显然剪烛女要与爵成大婚,进行喜丧,即是喜也是丧。

阴森沉郁四处漂浮,让人难以呼吸,又觉阴冷。

“公子,更衣吧,不要让娘子等的太辛苦!”阴恻恻的声音从那一张一合鲜红的下巴中传来,阴烛下映得他们的脸,朦胧俊逸,格外好看。

他们早已成为剪烛女的裙下臣,或许死在同样的情况下。爵成不敢想自己被削尖下巴,挂在那参差不齐的丝绳上灼烧的,滴血流泪的样子。

爵成将红绸一散,那整齐的队伍登时就乱了,七扭八歪的散了一地。红绸抖了抖身子,一倾一斜的,完全站不稳脚,倒是比平日活泼了许多。

下颌骨噼里啪啦倒落在地。好好的迎亲队伍就这样七扭八歪的散了。

空气中酒香浓郁,沁人心脾。剪烛女手捏着鼻子,从阴暗中走来,声音冰冷,道:“酒鬼。”然后看向爵成立马换上笑容,道:“公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与我说便是。”

爵成没有说话,脸色却越来越沉。

“莫非是因我没有置办酒席?太仓促?”剪烛女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又道:“要怪只能怪我太心急了,我真是喜欢公子喜欢的紧,还好我存货多,提前给你准备了喜服,公子可不要拂了我的心意。”

街道上剪烛女滤过的地方,眉眼间皆是眉开眼笑,白雾迷蒙,格外有诱惑力。

而那些本若无其事的小鬼似受到召唤般,皆向爵成寻来。

红绸将扑过来众鬼捆在一起左右抡了两圈,然后用力一丢,不知道扔出了多远,伴随着叫喊声了无踪迹。

爵成无语,真不明白他为什么用这样笨拙的办法。魂力运转,银针快速从小鬼额头穿过,那些小鬼们大声吵喊着。

爵成的气场似比这周遭的气氛更加阴冷,看的众小鬼不自觉就打了个冷战,似乎如梦初醒般落荒而逃。

“出人命啦,杀人啦,快跑啊......”

“跑什么跑,我们不就是死人吗?”

“快跑啊……杀鬼了。”

众小鬼捂着头,眼睛滴溜溜的向上翻看,恐惧的一边跑一边叫喊。

而这边迎亲队伍一个个扶着阴烛起身,拿着喜服拥了上来,嘴里还不停的催促着他快点换上喜服完婚。

一枚银针散出,从阴烛火焰上快速穿过,火光瞬间熄灭,那些人骨下巴就像泄了气般从衣袍中栽了下去,咕噜噜滚落一地。

见状,剪烛女湥地儿变了脸色。她手臂一挥,云雾凝聚,变幻成白色阴烛,淡黄色尸油将阴烛点亮,火光在云雾间缭绕。

红绸正醉意醺醺的忙活的火热,见到尸油火焰猛的一停,嗖的一下溜到爵成身后。他一想到刚刚自己千疮百孔,着实不想再靠近那火焰。

烛火燃烧,一步一摇,剪烛女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眉笔,在眉眼间描绘起来。那些跑掉的小鬼又不约而同的跑了回来,比之前来的还要多,各个笑意盈盈的向爵成袭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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