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叫祝老太太和乔氏知道,祝清根本不觉得没有许配人家是什么遗憾的事,甚至会觉得庆幸。
只怕这二位都会当场晕过去。
在祝清心里,宁可拖着脚伤凌晨爬山采草药,也好过嫁人。
不过她现在还没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更多的则是在研究从医馆带回来的那个瓷瓶。
饭后替桑原上过药,她家坐到家后院外的一颗古树下了。
家里阿嬷和陆氏在大屋,乔氏在厨房,祝溢在院子里帮她晒草药。
桑原自不必说,在小屋养伤。
祝清不想在堂屋里拿出来那个瓷瓶,怕乔氏知道了,这她花了30文买的,还是借的牛勇的钱。
到时候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只怕阿嬷会当场叫她把钱还回去。
祝清笑笑,透着光看瓷瓶。
风梢微动,嫩绿的叶洋洋洒落,桑原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瞧什么呢这么认真?”
祝亲抬眼,桑原不知何时爬上了老树,靠在树杈上,一只脚垂着,闲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望着远山的轮廓。
感受到祝清的视线,垂眼看过来。
现在他伤口已经都包上了,不似第一日那样可怖,如此的角度,倒是有些眉清目秀。
下一瞬,祝清:“呕。”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桑原跳下树来,作势要收拾祝清。
祝清吐吐舌头,转身的瞬间手里的瓷瓶已是落入桑原手中.
桑原看了看,又打开闻了闻,疑惑道,“药粉?”
祝清点头,就着桑原的手,倒了一小撮出来,在他手心轻嗅,又沾了一点在指尖,碾开。
桑原觉得手心痒痒的,忍不住问道,“这是治什么的?”
祝清伸出舌尖添了口指尖,闭着眼缓缓说道,“嗯......白芷、三七......嘶......”
祝清疑惑的睁开眼,“人参?”
旁的倒是中规中矩了,只是人参掺杂进来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祝清的脚趾头已经不出血了,是以她给自己配的基本上都是化腐生肌的药,且是鲜榨出来的药汁,而非药粉。
这瓷瓶只怕用不到她身上。
可惜了,她还想用用看试试效果呢。
“止血的药粉,在医馆买的。”祝清收起情绪,淡淡说道,“还是牛勇掏的钱。”
祝清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十个铜板。”
桑原配合的露出夸张表情,“这么贵啊?”
边说着,长腿在边上晃悠,找了块锋利的石头来,对着自己的小臂就是一划。
祝清:!!!
鲜红的血当即顺流而下。
祝清没反应过来,还是桑原催促,“哎呀,我受伤了,流、血、了、”
极为故意做作的语气,祝清有些哭笑不得,连忙将药粉撒上去。
小小的一道划痕,竟然用了小半瓶的药粉才止住。
祝清仔细看看剩余药量,“也太坑了吧,这么一点小伤就用这么多,这一瓶也就能用个三回了。”
‘坑’又是什么意思?
桑原对于祝清时不时的冒出来一些奇怪的词已经习惯了。
看着她摘了两片大点的树叶盖在他的伤口上,让他自己按着,说一会回家了在找布条给他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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