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交换到两石粮食,茁的面色不太好看,张临也一样,黄牛背着货物跟在他们身后,两人一起走向市集。
此刻他们已经失去了闲逛的心情,便牵着黄牛,穿过集市,径直往家走去。
…
“狗贼,不过一侍从,竟敢明目张胆压价,吃我一石粟米,我呸。”
在回去的路上,茁忍不住痛骂顾通,接连大骂了几句似乎才消了气,继续赶路。
张临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是气愤,一石粟米可不少,足以供一人食用一个多月,就这样被白白贪墨。
“好好等着吧,以后别让我逮着机会。”
他心里这般想着,目前他们拿顾通毫无办法,就算是偷袭也不知道该在哪里埋伏,只能在心里记上一笔。
...
回家的路途较为轻松,在半路上他们还抽空吃了点东西,走到家也不过才花了一个时辰,接着茁便去还了耕牛,按照惯例付了一斗粮食。
此时天色尚早,茁又在院子里打磨他的石器,他要做一把新的石镰,至于张临,他准备到村子里转转。
这几日不得空,一只在忙碌,现在闲下来,他要走走看看,多了解下周边的环境,另外见见记忆中的朋友。
在记忆里,他最好的朋友是一名叫岩的少年,和他岁数差不多,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却有一双灵巧的双手。
岩的父亲是村里手艺最好的石匠,每次去集市,就属他的石器卖的价格最高,能换到最多的东西,岩可能继承了他父亲的天赋,也喜欢做石器,做出来的东西比临做的要好上不少。
张临在小山村旁的树林中找到了岩,还有其他几个同村的少年,远远便看到岩正拿着什么东西在向他们炫耀。
见到张临,岩很高兴,也拉着他,向他展示手上的东西,这是他制作的一枚石制箭头,一个呈三角锥形,两边开刃,不过一寸长短的箭头。
张临看了下,觉得挺有趣,便拿到手上仔细观察。
箭头不见缺口或裂纹,被打磨得较为光滑,选用的石材质地坚硬,应该是由鹅暖石制成,若被这样的箭头射中,怕是轻易便能穿透皮肉。
见识到其中的技术,掂量着分量,张临不禁对岩又高看了几分,鹅暖石极为坚硬不易雕琢,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哪怕仿造也做不到这般规整平滑,他对岩的制造手法产生了兴趣,便询问怎么才能做出这样的箭头。
其余小伙伴也跟着七嘴八舌地,都想学着做这样“精致”的玩具。
少年人的心思总是单纯,岩虽然得意,也自夸了一番,但还得回答了同伴的问题,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
张临听完后点头赞叹,虽然工具落后,但创意往往能打破限制,这也让他萌发了进修石匠技艺的想法,这可能是他目前能学到的,对他最有用的能力之一。
...
名以食为天,在春种秋收面前,张临当石匠的想法不得不靠边停放,因为从第二天起他便要开始和家人一起,完成自家私田的秋收,这是今年最重要的事情,茁昨天便为他准备好了石镰。
在前世,张临一直在城市生活,并未参与过耕种,所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也仅是书中文字,不痛不痒,现在,当忙碌在田间地垄,他才真切感受到农人的辛劳。
秋收的内容简单,不过是收割,脱粒,背运,晾晒,存储,在现代,有各种农机,这些事情简单又轻松,但这里,没有一样是轻松的。
手中的工具简陋并不顺手,田地并不平顺,秸秆倒刺极易割伤皮肤,也让皮肤瘙痒红肿,路途伴随着各种荆棘,炎炎夏日下,张临感觉有些撑不住。
汗水湿透全身,他感觉饥渴难耐,身体沉重,周身酸痛且不多说,他觉得眼前的秸秆似乎有些重影。
丢下手中石镰,他再次躲到一旁的树下休息,大口喘息,但却惹得母亲不悦,说他怎么变得这般疲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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