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渺起来开门,林姨已经领着人把洗好的衣服送来。

“林姨?”

“季先生说了晚上要请你一起共进晚餐,所以现在要开始打扮。”

陈渺不知道季星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已经牢记那句话:做商品要有做商品的自觉性。

既然是他吩咐,照做就是。

洗完澡出来,一位阿姨替她吹头发。

其实看年纪应该叫她姐姐,她自报家门姓王,陈渺自然叫她王姐。

轻柔的手指、温和的风,令人舒适。

陈渺以前留长发的,每次洗头发后要好久才会自然风干。

以前只有陈渺伺候别人的份,为了那点可怜的工钱。现在换了位置,纵然有些手足无措,便一听到季星河的那句话,就什么都心安理得。

享受成果的不是她,而是季星河。

王姐是林姨新招的家政阿姨,今天跟着陈渺出去也算是大开眼界。买东西只看好不好看中不中意,从来不看标签价格。

一路下来略微估计了一下价格,已经是按她年工资计。

中介介绍的时候说了,这家雇主是地产大亨,不缺钱,重要的是服务。

当时还觉得不信,但今日所见一个表小姐雇主就舍得如此花钱如流水,真的所言非虚。

王姐并不是住家阿姨,而季星河早出晚归,所以来了一段时间王姐还没有见过他。

听说是一个长相英俊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听说将来是要继承庞大的家业的,前途不可限量。

好像小说中年轻有为才华横溢能力超人家世无敌的霸总呀。

“陈小姐有这么一位表哥,真是好福气。不知陈小姐家里做什么的?”王姐自来熟,想要打破安静的氛围,套个近乎。

陈渺有些心虚,她要怎么回答王姐的话呢?

她爸爸只是个开着三轮车贩水果小贩,每天被城管到处追。

爸爸对顾客满面笑容,对她恶语相向。

挣了钱买酒买肉,亏了钱骂天咒地,骂她是个赔钱货,都是因为她他才不能挣大钱。

想到这些,陈渺脸色有些难以开口。

她不避讳自己身世,只是现在身份是季星河的表妹。他的亲戚想来都是非富即贵,至少不会如她家这般落魄吧。

林姨把一条白纱如梦的裙子拿起来:“小渺,你今天穿这条裙子,肯定令季先生惊艳。”

那条裙子陈渺是一眼相中的,只是价格也一眼吓到。

轻盈白纱上面的水晶如散落的星星,每一朵鲜花都是用刺绣做茎叶,渐变亮片做花瓣。恰到好处的裁剪把陈渺高挑身材优点放大。

她一试就喜欢得不得了,站在镜中看左右看自己摆动裙摆,感觉自己下一秒都会蝴蝶一样起飞。

这简直就是自己梦中仙裙啊,比她看到过同学的裙子都要好看。

陈渺点点头,她以前穿衣只夏天只为蔽体,冬天只为保暖。如果哪天捡到一条好看的裙子,陈渺只能偷偷在家穿着自己美,断不敢穿出去炫耀。

那个被称为城中村多的是外来流动人口,在外务工养家的单身男人比比皆是。目光里不是写满耗尽体力疲惫,便是不加掩饰的生理渴求。

林姨亲自给她化了一个淡妆,这是陈渺第一次接触彩妆。

她只在冬天用一两钱一包的护肤品,因为早起骑自行车会把皮肤吹得开裂。同学课间说起洗面奶、面膜、唇膏、面霜等等,她都不好意思插嘴,因为都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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