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比牛还累的十几天过去了。
一天清早,若流霞在山上发现十几株“还魂草”(石斛),可它们都挨挨挤挤地长在悬崖峭壁上,因此没有被早早采空。
若流霞背着小背篓,紧紧攀附着崖壁,一手扣住岩石的缝隙,一手采摘那些珍贵的石斛。
阳光从她的背后照射过来,将她颖长的身姿投射在布满苔藓的石壁上。
她的动作轻盈而稳健,每一次移动都格外小心,仿佛一只壁虎在岩壁上滑行。
突然,她脚下的一块石头松动了,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紧接着是一声轻微的“咔嚓“。
若流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她的心跳加速,但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能慌乱。
在失足的瞬间,流霞的右手迅速伸出,一把抓住了旁边一株石斛的茎条,左手则死死地扣住了一块突出的岩石。
她的手臂因为用力过猛而青筋暴起,手指因为紧张而变得苍白,指甲几乎要嵌入岩石之中。
若流霞的整个身体在半空中悬吊着,双腿在空中徒劳地蹬踏,试图找到一个新的支点。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上的汗水与崖壁上的露水混合在一起。
她目光如炬,明白自己一旦松手,就意味着坠入深渊。
山脚下传来一阵阵轰鸣声,往下一看,山崩石裂。
她的心脏狂跳,脸色苍白,眼睛里满是惊恐。
完了,地震!
我若流霞已经死过一次了,还要死第二次吗?
在这千钓一发的时刻,迟卫强赶到了。
他看到若流霞的危险状况,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别怕,我抓住你了!“迟卫强大声喊道。
若流霞感到一股核心力量将自己拉回安全地带,她的心跳逐渐平复下来。
“谢天谢地,你来了!“她喘着粗气,感激地看着迟卫强。
迟卫强松了一口气,笑着回应:“你这丫头,摘个草药都能搞出这么大动静,下次可得小心点啊!“
流霞尴尬地笑了笑,“嗯,我知道了,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小地震过后,山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若流霞和迟卫强站在一块突兀的岩石上,望着四周因地震而略显狼藉的山林。
若流霞心里有点儿发毛,她轻轻拽了拽迟卫强的衣袖,声音带着点儿颤抖:“卫强,刚才那地震,真是吓了我一跳。
你看这山上,感觉到处都是小裂缝,石头也滚得到处都是。”
迟卫强转头看向她,眼神里满是关切:“是啊,流霞,我也有点儿担心。
不过别怕,地震虽然小,但得庆幸我们没有大碍。
咱们得赶紧检查一下周围,看看有没有更危险的地方。”
若流霞点了点头,尽管心里还是有点儿慌,但迟卫强的镇定让她感到安心不少。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好......不过,卫强,你说这地震会不会还有余震啊?”
迟卫强皱了皱眉,认真地说:“有可能,所以咱们得快点离开。
如果感觉不对劲,咱们就找个开阔地躲避,千万别在树下或者陡坡上停留。”
两人开始沿着山路仔细检查,若流霞不时蹲下身观察地面的裂缝,而迟卫强则注意着山体是否有松动的迹象。
他们彼此间不时交换着眼神,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那份默契和关切都写在了脸上。
在他二十六年的生命历程中,他第一次如此牵挂一个女人,第一次如此渴望留在她身边,第一次多么希望让她幸福,第一次因她的伤心而伤心,难过而难过。
这几年,也不是没有各色仙女向他射出丘比特爱神之箭,无奈他心如止水,不曾为哪位妹子动心过。
前几天,秦宜家老师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表面恬静,实际上是个狡黠势利的女子,双方见了面,深入交流之后,女孩子迫不及待地要去他家看看。
迟卫强也没拒绝,他家就是穷,硬件如此,一开始他就没想隐瞒。
三间土夯破房子,他上面两个大姐、三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家庭负担很沉重。
生活的重担落在山上刨几亩薄地的父母身上,因此,一瓶咸菜就是他一周寄宿学习的下饭菜。
周而复始,少年卫强脸色蜡黄,营养不良,但是他的学习成绩却始终遥遥领先。
每年的寒署假,他和哥哥上山挖药材、收破烂、卖鸡蛋......换取一些生活费。
父母亲在山上种了一些果树,每次好不容易收成,还要盘旋四十多里的山路挑到镇上卖掉,艰难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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