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会和你们讲解蜕凡修炼最为基础的内容，明日开始小夜你先跟着四师弟修行，小白则跟着季…呃三师弟吧。”
以前在救济院的时候，因为收留的孤儿年纪相差很大，都是院长和阿姨们按年龄打好饭菜的，若是有不够吃的再自己去领。在爷爷家的时候，则只有他们三个人，也只有过年或者村里的叔叔们猎到了大货的日子里，桌子上才能有些油水。
因此，对他们而言，这是第一次和那么多人围着一张大桌子吃饭。
“颜先生，李先生，季先生和孔老他们不吃饭吗？”
颜凤君停下了手里的筷子，“不用管他们，事出突然，没和书院里的厨子说多了你们俩人，到了师兄他们的境界，根本用不上吃饭，”他笑着夹起了一块兔肉，“我和乌师弟比较馋，所以还是来了，至于孔老，他比较特别？我也从没见过他吃饭。”
一共没夹几筷子的师乌忍不住开口，“我只是陪小彤而已，她晚上会找不到回去的路。”
把饭菜吃得满桌都是的师彤听见了自己名字，抬起头看向了兄长，嘴里嘟嚷着听不懂的话。
陈夜和陈月白不禁笑了起来，也动起了手里的碗筷。
“你们去李师兄那边吧，别让他久等了，这里我们会收拾的，书院的路你们也不清楚。”颜凤君捋起了袖子，打发走了想要帮忙的两人。
“明日见。”师乌也理了理袖口道。
“这烤鸭味道不对呀。”师彤抿着手指，还在回味着晚饭的味道。
“随便坐吧，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先提出来。”
随着轻掩的房门被打开，草堂里闭目打坐的李先生开口说道。
兄妹俩各自找了一个蒲团坐下，陈夜率先开口说出了想问的问题。
“李先生，您和几位先生为什么一日三餐都要一起吃饭呢？”
李长春原以为陈夜会问下午测试的意义又或是为什么要留下他们，但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个问题。
“以后不要再用敬称了，”他率先纠正了少年的称呼，“这是老师的安排，山人不知岁月，以前我以为是老师为了让大家总能有时间见面，交流下感情。”
“但最近十年，我好像明白了新的东西，假设在王朝末期，有两人在争夺皇权，一人世家大族出身，从小就有才名，一生可谓顺风顺水，另一个则出生低贱全靠自身摸爬滚打，他们当上皇帝后对平民的态度会有什么区别？”
李长春没有直接回答两人，反而朝他们抛出了一个问题。
略作思考后，陈月白率先开口，“世家大族出身的肯定优先考虑家族的利益，不顾饱受战乱的百姓的死活；出身低贱的那位则会想着让百姓安居乐业。”
李长春摇了摇头。
“世家大族的皇帝会善待百姓，另一位则视之为蝼蚁。”陈夜的回答截然相反。
“说说看你的理由。”李长春点了点头，这孩子确实与众不同。
“对于前者而言，从小就接受着最好的教育，尽管他从来都看不起普通百姓，但会考虑到自己的名望和需要对方的给养，他不会吝啬给百姓一点甜头。”
“而后者出身卑微，从小就明白了人命有多不值钱，身居高位的他自然也不会对百姓的死活有半点在乎。”
“那么，他们又有什么相似？”李长春追问。
一番思索后，陈夜还是摇了摇头。
“他们都忘了自己也是人。凡人皇帝尚且如此，又何况掌握了更强大力量的修行者，”李先生似是在回忆，“我想老师此举是在告诫我们别忘了自己也是从弱小走过来的，别忘了自己的‘心’，让自己能更像‘人’一点。”
“可还有别的问题？”
陈月白感叹了一番先生老师境界之高后，小脸露出了一丝狡黠，“别的问题的答案，李先生你等下也会告诉我们的。”
“那就回归正题，先前你们可曾接触修行的法门？”
“爷爷讲过两种，‘灵根法’要求内视灵根，随后通过灵根吸纳灵气入体，‘命星法’则是沟通空中星体，建立联系后引星力入体，但村里从未有人入过门，我们也不例外。”陈夜不禁有些丧气。
“不是你们的问题，这两种入门的方法都过了时了，如今的环境，人体根本没法吸纳周围的所谓灵气。而从千年前的女帝时代开始，就再也看不见一颗星星了，更别说感知和沟通星体。”李先生安慰道。
“好在人族先辈自强不息，结合古法研究出了如今的‘蕴灵法’，现如今各家凡人弟子用的法门都由最初的《蕴灵决》演化而来，无非细节之上有所差距。”
随着李先生的讲解，陈夜和陈月白终于打开了那扇攀登的大门。
能够在体内孕育出源泉的凡人，才算有了步入了凡境门槛资格，只是光这一步，就不知道挡住了多少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女。
为了致敬最初的先辈们，凡境的第一个境界名为蕴灵，随后便是并行的锻体，养魂，问心三境。
三者圆满之后便是最后一个小境界蜕凡，需要协调心体魂三者的平衡，同时找寻藏于人体深处的一点灵光，蜕凡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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