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清纵马疾驰不到一个时辰已是到达杨家镇。
镇上之人往来娴静,步履缓慢,丝毫不知战乱将至。
镇中有一小摊,售卖折扇。
扇骨皆是寻常竹木所制,扇面却是不同。有书写古往诗句的,有描画秀美山水的,有画潘安之貌的俊朗,有画落雁之容的娇娘。
摊主头戴硕大斗笠,身躯清瘦端坐摊后。霍云清心中又有事,本欲离去,有人忽是掀翻摊位,振振有词:
“我出钱让你为我家娘子作画为何多次请你皆是不去,既然你不去那是不想做这生意了,留这摊位有何用,除去便是”
说话之人身穿锦绣之衣,头戴高冠,目露淫光,恶狠狠说道。
“童公子,不是我不去,实在是你让我所画之物实难下笔”
霍云清翻身下马,伫立一旁,开口问道:
“这位后生,你身为读书之人却来售卖折扇想是家遇难事,如今这位公子肯买你字画你还不卖,是何道理”
“这位大人不知他让在下所画之物实在有伤风化”
“不知为何物”
“皆是……女人隐秘之处,他买来数个少女,尽褪衣衫,一字排开坐于椅上,然后依次画之。他好细细观赏!”
霍云清闻言怒从心头起,将那童公子反手制住,然后一脚踢出甚远!
那童公子吃痛,竟是哭啼道:
“你敢打我你可我是谁,我叔父是当朝童太师,你仕途完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还只是区区一太师!”
“你们还看着养你们干嘛吃的,快上!”
那童公子急召手下攻向霍云清,霍云清欺身上前,将家丁一一打到。
“你等着,等我告诉叔父,你等着坐牢吧”
说着那童公子爬将起来,跌跌撞撞地狼狈逃窜,后面家丁急忙爬起跟上。
霍云清帮着摊主整理折扇,问道:
“不知家中何人得病”
“家母得病,家中钱财尽用不见好转,如今更是无米下锅,不得出此下策”
霍云清从身上反复翻找凑出几钱银子,交与摊主:
“钱虽不多,当一顿饱饭尚可”
“谢谢军爷”
“不知小哥可知那家是杨宗泽杨将军家”
“军爷找他家何事”
“杨将军有事相商,故来接持”
“不瞒将军,我就是杨将军独子杨国兴”
“这”
霍云清看着这清瘦男子,如何与武力非凡义薄云天的杨帅想到一起。
“将军肯定有所诧异,容我路上与你慢慢说来”
两人将折扇收拾停当,边走边聊。
“我出生那年,敌寇来犯,爹爹奉命出征,娘亲已是即将临盆”
“不得已爹爹将娘亲带在身边,然行军急促,路上颠簸过甚,我提前出生,娘亲生我出血难止落下病根,我出生即体弱多病不易习武,只好修文”
“娘亲出身大家闺秀,从小熟读四书五经,我天资聪颖学习极快,然而自中秀才以来乡试几次都是不中”
“后来打听方知,如想高中,需送礼于考官。爹爹性格中正不愿开口求人,我坚信才情无双必可破此旧习,遂是荒废至此”
“近日母亲旧疾复发,我家财用尽,仆人离去,不得已卖画为生,幸得遇将军”
两人说话间已是来到杨府。
只见高墙深筑,大门敞开。
“将军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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