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连连后退,险些没站稳。

畜生二字,让她红了眼,指尖气得发颤。

她听不得庄梅嘴里半点侮辱卫慎的字眼。

“你休要欺人太甚。”

经庄梅那么一闹,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然,庄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高高扬起下巴。

“娘和我们过,也不见你们平日给孝敬的钱。怎么有脸啊?娘又不是只有我们守财一个儿子!”

“我倒要看看你买了什么!”

庄梅一个冲过去,掀开慧娘用布盖着的篮子。

等看到里头几根剃光了肉的骨头,还有寒碜的猪肠时,眼里也添了鄙夷,嫌恶的后退几步。

“没人要的东西,你竟然也吃得下嘴?怎么,钱用完了?又准备哭穷了?”

“我可告诉你,别来大房借钱,我们可不愿去堵你那个无底洞。”

她故意吓慧娘:“本想着你们可怜,我就吃点亏。可今儿大家伙都在我就把话撂这儿了,等卫慎死了,你们再转头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答应过继儿子过去。”

她这几句话只往人心窝里戳。

慧娘脸色煞白。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清脆悦耳的笑声。

所有人茫然地看过去。

虞听晚很敷衍:“对不住。”

“看到脸皮厚的人,一下子没忍住。”

庄梅瞪过去。

她知道虞听晚那张嘴的厉害。刚想骂,却被过来买猪血的王氏拉住。

“别和她一般见识。”

王氏冷笑:“她又没点你,你要是计较,回头她轻飘飘来一句没说你别对号入座,你不就是笑话了。”

她都很懂诡计多端虞听晚的套路了!!!

庄梅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可偏偏虞听晚慢吞吞啊了一声。

“可……”

她不按常理出牌:“我说的就是她啊。”

王氏:???

庄梅:!!!

她撸了撸袖摆:“你个小贱人……”

里正从屋里出来。

“都吵什么?”

这里不用给庄梅留面子的除了虞听晚,就是里正。虞听晚是头铁,里正是年纪身份摆在那里。

“晚娘说的有错吗?你忘了当初是如何跪在地上求慧娘的?你臊不臊啊!”

“你不想儿子征兵,花钱请衙门下来登记名册的捕快喝酒,直接把侄子的名顶上。当年的事,我要是不提,你是不是都忘了?如何好意思在这同她吵?”

他这么一提,年长些的妇人也都想起来了。

当年,也是下雪天。

庄梅哪有如今的盛气凌人。她难得低三下四跪到几近奔溃的慧娘跟前。

【“这事是我错了,可我也没办法啊,当兵那么苦,一不留神是要没命的,你家卫慎整日上蹿下跳,还能下河摸鱼,一看就是习武的好苗子。”】

最是温和的慧娘,发疯般抬手重重打了她一巴掌。

【“那我家阿郎就活该吗?】

【“你舍不得自己儿子送死,就把阿郎推出去?】

卫慎可比卫勤天还小两岁呢

庄梅脸色一变。

“这……这么多年前的事了,有什么好提的。”

见状,有人连连摇头。

“原来是知道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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