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的人,听到声音纷纷转头。
就看到不远处的时二柱倒在地上,哎哟哟的叫着。
时阿亡只是愣神片刻。
便走到一旁的石块上坐下来,冷漠的看着他们。
若是自己走了,这群人说不定就会来个回马枪,又向那个好不容易过好的小姑娘动手。
想起这些年吃的苦,时阿亡心里更加的坚定冷漠。
自己的命好像很硬,连老天似乎都不想让自己死去,每次自己做什么事总能铤而走险,趋吉避凶。
时阿亡便随了天意。
一直麻木不仁,抱着赴死的决心活着。
没有人理会时二柱。
一群人只是看看,然后冷漠的转头,好像他们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转身彻底离开。
时二柱心里大骂他们一群人丧良心。
完全不知道刚刚倒地发生了什么。
自己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手捂住额头流出的血,扶着脚“嘶嘶”的吸着凉气,一瘸一拐的往村里走。
时阿亡起身准备离开。
一双小手从背后伸了出来,手上几块野菜饼。
“吃点。”
时阿亡顺着小手缓缓转头,对上时藐藐坦荡的视线。
从她的眼里,时阿亡完全没有看到恐惧,这小姑娘好像不再惧怕自己,以前每次见到自己,总是低下头害怕的逃跑,就怕自己对她下手。
可那时候的她,明明比自己还要丑陋狰狞。
“你,不怕我?”时阿亡开口的第一句话,她指着自己不确定开口。
“可怕的是人心,不是人。”时藐藐看着远去的背影,答非所问。
时阿亡看着她手里的野菜饼吞咽口水,良久。
她退后几步,语气里冷漠疏远。
“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时藐藐微笑着,将小手又伸了伸,把野菜递了过去,轻声开口。
时藐藐柔声叫唤的称呼,直接让时阿亡愣在原地。
“阿亡姐姐,你拿着吧。”
这一刻,时阿亡突然忍不住的鼻头一酸,眼泪瞬间落下。
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人这样温柔亲切的喊过自己的名字,可那个人却死了。
村里人无一喊的不是克母克夫的灾星,扫把星。
她是人人厌弃,随意可欺凌的存在。
自从出生,娘生自己的时候难产去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落下克母的罪名,父亲三番四次让杀死她,可最终都没有成功,父亲说自己就像个怪物一样,死不掉。
因此父亲便给自己取名阿亡的名字,希望自己能自取灭亡。
对自己冷漠的父亲再娶。
继母苛待,生下弟弟妹妹后更加变本加厉。
从小,挨饿便是家常便饭。
所以自己似乎早就习惯挨饿着的感觉。
十二岁,父亲便把自己嫁给了一个有病的傻子,还不到一个月傻子就突发心梗去世。
婆母不喜,没有多久便把自己转嫁给一个上了年纪的瘸子。
瘸子无父无母,娶自己后,对自己极好,没有虐待,没有逼迫。
把自己当成亲女儿一样照顾着。
可瘸子还是出了意外。
掉进一个大坑里,没有救过来,摔死了。
自己成了村里二嫁寡妇,克夫的名声也因此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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