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白发苍苍鬓角银丝的铃木园子,依然会想起那个在度假山庄遭遇绷带怪人杀人的那个夜晚。
男人跪地痛哭,他的肚皮上还粘糊着“窃火者”池田知佳子温热的血液。
周围昔日同学的目光看在男人身上,是冷漠愤怒与不解。
看来对于他们来说,为朋友报仇的理由还并不足以泄愤。
“自欺欺人的时间已经到此为止了……”尖细的声音响起。
那是他的声音,他却不知道发出过这样的声音,但他确实知道那是他的声音。
高桥良一抬头看向四周,昏暗的环境下。
原本周围围着他的几个同学,同时都被裹上了黑袍,黑袍下他们身体都被绷带密密匝匝的缠在一起仅露出眼睛。
那是他杀害知佳子时的装扮,周围每个人都穿上了这服装扮,就连在场的那个小孩子也是如此,仿佛每个人都变成了杀人犯,每个人都变成了他。
角谷弘树高壮的身子被盖在黑布下缠在绷带里,发出尖细的笑声,他在笑自己,他在嘲笑自己。
铃木绫子瘦弱的身子也盖在黑布下,但她的嘴里却发出了如同野兽般的呼噜,呜咽声,她在为自己所作所为而愤怒。
围在高桥良一身边的那些人形态与声音各不相同,却不一而同,他们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表示了不屑。
我杀掉了敦子,为了帮她摆脱贫痛苦。
我杀掉了知佳子,她盗窃了敦子的《天空色之国》。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欺骗世俗的愚戏,只是为了自己,你应为主……”
七个人高矮胖瘦各不同,他们在一起着说着不同的话,像是念着来自中世纪的祈语。
他们一同批判着我的错,周围有奇异的味道,像是鱼的内脏配上果酒。
我细细品后,又像燃烧的松枝和着动物的尿液,在细细的嗅后便是不可名状。
他们七个讲述着我早已知道明确的道理,此刻这道理明确我心,我不再需要融入人们,只需侍奉吾主。
我之前所做的一切皆是徒劳妄想,啊,请宽恕我的罪孽。
高桥良一嘴角流下涎水,嘴角自然咧开,舌头上青筋毕露,舌头下长出蜿蜒的肉芽。
七个黑衣人一齐上前拿手抚摸,撕扯,舔舐,将高桥良一逼着进他们围成的狭小空间中。
从外向里看,在周围的昏暗环境里,像是几块黑布填入了他的身体,盖在了他的身上。
主啊,我之前,的所作所为。
毕竟为了一个偷火者而杀死另一个窃火者,这并不符合逻辑,高桥良一是跪伏屈膝在主身旁的奴仆,只会为了主的喜怒而喜怒,那些偷火者胆敢剽窃主的智慧,便必将得到惩罚。
主的目光绝不会投落在那些窃贼上,故而需要我这个忠心的奴仆为他扫除蚊虫。
“他怎么了?好可怕。”小兰一只手拉住了刚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的柯南,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
柯南也面色严肃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已经“伏法”的嫌犯。
高桥良一双膝跪伏,以头抵地,不停抽搐,地上的一滩水渍,不知从他眼中流出来的泪水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柯南想要上前几步离犯人近一些并且调整一下自己脚上特制的足力增强鞋,想要在合适的机会下制止犯人可能出现的过激行为,但是在被小兰一扯,以及温柔和担心的眼神下宣告破产。
哦,对了,自己在小兰眼里,现在是一个扭到脚,而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无奈,柯南只能调整自己的手腕,将回收过后的麻醉针填回了自己的手表型麻醉枪并且对准了犯人,以备不时之需。
柯南看着事后渐渐苏醒的铃木园子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嫌犯在地上抽搐。
姐姐的两位男同学在窃窃私语。
小兰在照顾他带来的柯南。
姐姐则是安静不语的看着昔日憨厚的同学。一切都正常极了,这一切像极了周末电视里播放的侦探单元剧里凶手已然伏法的场景,可一切却都让铃木园子感觉不正常极了。
不知为何,她感觉这一刻过得如此漫长一刻万年。
细长的葱白色的手指摸过自己的颈部,那个姿势睡觉果然还是有些痛。
“他怎么认罪了?
我推理的?
脖子有些痛!”
听说那些精神病人要么是成长环境不好,如家庭环境等等,要么是先天有缺陷,家族有此类的遗传病史之类的。
铃木园子自问自己家庭情况还算不错,自己的精神状态也很稳定,家族里根本没有任何一个,或者说他所听过有任何一个人得过诸如精神分裂这样的精神疾病。
可今日在她身上却上演了一出真实的“请神代打”她有些疑虑。
铃木园子有些害怕,也许她该看看心理医生?
滴答滴答,钟表在作响。
布咕咕咕!猫头鹰在觅食。
悉悉索索,人们在相互攀谈。
莎莎莎莎。风吹响破碎的窗户。
不对,绝对还是有什么不对!
铃木园子抱住自己的脑袋,冥思苦想,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啊。
啊,对了,那个嫌犯!
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嫌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呻吟的声音,转而低头趴在地上,像是在咀嚼着什么。
“那是一个玩偶吗?”铃木园子有些失神自言自语。
“你在干什么?高桥!”
“快吐出来,不要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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