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门,在老头看不见的地方,相视一笑。

司马少谦忍笑忍得厉害,一想到老头那怀疑人生的表情,几日来的憋屈心情,顿时舒爽了。

他嘴角噙笑,眯眼打量着面前的诸葛上景。

诸葛上景察觉到他直白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司马少谦道:“只是第一次发现,你演起傻子来还挺像的嘛。”

诸葛上景嘴角抽了抽,“我是演的像,但比不上有些人天资聪颖,本色如此。”

司马少谦眉尖一挑,佯装微愠道:“我夸你,你怎么骂我?”

诸葛上景悠然地从他身边飘过,头也不回道:“哎呀呀,你哪里听出来我在骂你了?我可是在夸你!”

说着,脚步走得飞快。

“好你个诸葛,嘴上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阳光倾斜,照歪了一路长廊影子,长廊之上两道恣意身影一前一后地移动,欢声笑语似暖春飞燕啼声,悦耳动听。

俩人一路打打闹闹行至四楼,刚要拐去看看华山强就撞到了毛毛躁躁的谢喜春。

“啊——”谢喜春的脑袋撞上诸葛上景的胸口,身形踉跄正要摔倒,幸好身后的张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诸葛上景见他俩这急躁的模样,问道:“怎么了,这么慌张?”

谢喜春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得要哭了,“诸葛上景,华山强不见了!”

诸葛上景皱了皱眉,和司马少谦异口同声道:“不见了?”

司马少谦:“他没在房间里吗?”

或许是不在意吧,张明倒是比谢喜春镇定得多。

“不在,四楼的房间都看过了,都没看见他。”

谢喜春道:“会不会出事了?”

诸葛上景沉思片刻,“我知道他在哪,如果没猜错的话。”

“跟我来吧。”

三人便跟着诸葛上景爬上了六楼。

来到了巫神堂。

巫神堂里站着一个异常落寞的背影,微微低头,凝在原地。

诸葛上景虽没看见华山强的眼睛,但心中十分确定他的视线就落在地上的血迹上。

四人找到了华山强,却忽地噤声,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诸葛上景率先走到华山强身边,开口道:“她已经死了。”

身后三人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可以这么直接吗?要不要先说点什么缓和一下!

三人战战兢兢生怕华山强接受不了,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但华山强只是身体僵硬了片刻,随后缓慢地移开视线,看向诸葛上景。

苦笑道:“哈哈哈我知道,只是没办法,我连自己都保不住,怎么可能保护得了她。”

诸葛上景道:“你好好保住自己这条命,也算是对她的告慰。”

华山强点头,久久才应道:“好……”

俩人走了出来,谢喜春本想再安慰两句,但又想到华山强此刻应该已经在愈合心中的伤口了。

若再出言劝慰,不异于再次撕开他的伤口填上一些不痛不痒的药。

思来想去,只能故作轻松道:“我们去找找玉璧吧!既然要打算好好通关,活下去,找不到玉璧可不行!”

张明也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氛围,特别是闷闷不乐的人还是一直以来都贱兮兮的华山强。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忙接话道:“那我们上十五楼找吧,十五楼还没去过。”

这时几人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等他们气喘吁吁,累得像狗一样爬到了十五楼后,心里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想骂人。

华山强扶着墙,两腿发软,气若游丝地骂道:“张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真TM是个人才,你是怎么想到要爬十五楼的?!”

张明同样累得重重喘气,脸白了几个度,双手叉腰,弓着背,上气不接下气道:“艹,我爬到一半的时候就想说了,要不别爬了,但我看你们一直没有要停的意思,还在爬!我才真的服了!”

谢喜春都要累哭了,带着哭腔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累,我都不敢说话。”

五人里只有两个人格格不入,大家都累得直不起腰,这两人挺着腰杆,站得笔直,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反倒像是游刃有余,气定神闲。

让人气的牙痒痒。

诸葛上景的身上也出了汗,心跳快了许多,但感觉还好,不算太累。

司马少谦更不必说,越爬越精神!越怕越来劲!还跃跃欲试地想更上一层楼。

斗志昂扬地似乎想看看这土楼究竟有多少层!

他极为不屑地看着华山强他们,淡淡评价道:“菜就多练。”

华山强三人相视一眼,无不在说,这人是不是没被打过?

虽然很累,但毕竟来都来了,当然要好好搜查一番!

华山强深吸一口气,稳住了颤颤巍巍的双腿,打起精神推开了第一扇门。

门扉声响,他与里面的俩人猝然对视。

冷不防看到这一幕,华山强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房间里的俩人动作一顿,齐齐回头,季双笙惊讶过后,怯生生地道:“你也找来了?”

骤然听到里屋有声音,几人推开愣在原地的华山强,探头探脑挤着往里瞧。

洛青席惊讶道:“你们都来了?”

诸葛上景道:“你们……?”

诸葛上景用怪异地眼神上下打量他们二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余三人更是瞪大眼睛。

张明反应过来,连忙捂住谢喜春的眼睛,道:“小孩子,非礼勿视。”

要问他们为何如此反应,只能说,是洛青席和季双笙的姿势太令人难以启齿了。

屋内周遭混乱一片,洛青席双膝跪地背对着众人,而季双笙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身下。

俩人的姿势一上一下,洛青席还抓着季双笙的手,似乎正在准备某种十八岁才能进行的运动。

洛青席闻言,与地上的季双笙对视一眼,就像触电了一般,瞬间整个人弹了起来,连忙解释道:“你们别误会……那个,刚才她摔倒了,我下意识扶了一下,但没站稳才……”

双双摔倒。

门外的几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郑重地点头。

洛青席哑口无言,“你们……这真的是意外!”

说着,满脸涨红,还不忘把地上的季双笙拉起来。

季双笙站起身,低着头,面上虽不见红晕,头却低得几乎埋进胸口,怯生生辩解道:“刚才都是误会。”

这时,谢喜春茫然地仰头问道:“张明,我可以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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