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鸟掠过高空,天灾因此而消弭。

然而,我却站在荒野上。

真是让人讨厌的叙事。

或者,可以说——

浩浩昊天,不骏其德。降丧饥馑,斩伐四国。

在荒芜之地,无论落下多少雨水,都不会有任何草木滋生。

那也无妨将之化作冰晶,开出另一种花朵。

可是,这场雨水,究竟要何时才能够结束呢?

霜星站在山巅,立起了旗帜。

据说,这正是得以激发情绪,让参战双方回忆起赤峰战役惨烈故事的构形。

基于这一种构形,围绕精神浊流,和与城市消弭相对诞生的,荒野的天灾之中,她自然就是标尺。

用尺子来衡量外在,用基于构形加以覆写。

只看了课件,读了短班。

但似乎相关概念与意义,在实际操作之后,没有最初接触时想象的复杂。

城市与荒野,人心浊流,施术单元,组织、内修布法与熔炉。

太虚编织的网络,似乎借助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灰质。

说不定正是这一种灰质,使荒芜之地成为了荒芜之地。

那么又是何种要素,使得哀愁之地,成为哀愁之地呢?

总之,太虚编织了如此的网络,然后围绕她打了一个结。

霜星就被牵引其中,既被他人窥见,也窥见他人。

当然了,是一种缺乏色彩与形体,只是仿佛湍流之中岩石那般,作为构形与实在,仿佛等效在薄膜上的纹理。

借助岩石与湍流的扰动,大概可以如此等效,但或许用船只更为合适?

毕竟岩石是被动的,但是在觉醒与成炉之后,展开的自我格式与逻辑,最为核心的始终是主动。

或许是因为在神明的视野之中,对于可怜兮兮的遗传种。

一切的践行,看起来都和丢掷在时代洪流中的石子,不会有太多的偏差吧?

高悬山巅的神殿,只是拣选受选者,然后丢下山去,最后就轻轻一冲,就消失了。

最后,就连那些往昔的神殿,要么学会更改自己,要么就也被冲垮。

这倒是有趣的概念。

霜星的心神,已经因为这新奇的玩具,从山下的战场中移开了。

第三军团再次组织了对防线的冲击,在他们尚且勉强阻碍第四军团对侧翼的进攻时。

真是可疑的盟友,但其实也无所谓了。

在轻微的破碎声之后,这就是第三个了,霜星心想。

仿佛连思绪都要凝滞,没有任何尘埃能够浮起的山巅。

裹着白布的雪怪小队,仿佛中卫般,正在凝滞之中,筹备可能的战斗。

在这个时候,奈音仿佛阴影般勾勒形体,她没有受伤,刀的锋面上又浸染了新的鲜血。

她刚从城市出来,带来的讯息,除却新制造的死亡外,在切尔诺伯格有两个新的死亡,只是似乎难以分辨先后顺序。

城市与荒野是不同的,感知链路,似乎也有意制造了间隔。

当然,从构形来讨论,只是充分利用干涉,让天灾从城市导向荒野。

其中的隔阂,也终究会弥合。

或许会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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