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下的灰黑瞳孔,头颅与所持的长剑仰起,她直视太虚鸟绯红的眼眸。

“我只是说出事实。”

“那我或许应该将提议改为引诱吗?”

“危险的可能与不得不做的理由,这难道不是老师给予我的道理吗?”塔露拉在若干个称呼的转换中给出了结论。

“所以这种行为只是愚笨,而非愚蠢,况且这愚笨也仅仅只是来自弱小与无能。”

“因为我无法越过你杀光他们,那么你当然可以否定我了。”

「我是在挽救你,蠢材」

“只是我不理解,我应该有可以杀死他们的理由吧?就像他们也和许多人一般,拥有杀死我的理由。”

“毕竟,这可是战争,持续了千年,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战争。”

“并不是感染者与非感染者的战争,而是奴役者与被奴役者的战争。两场战争中,更为漫长的,杀死了更多人的战争。”

“他们错误地介入了这场战争,闯入交战区的核心,干涉城市的能源系统,甚至与我们的军团发生了冲突,杀死了许多人。”

“好了,在这件事上,我姑且可以认同,只是在撤退过程中,既面对混乱,又出于义愤的结果。”

“但是,在这场战争中,我个人的复仇,难道不也成为所有人复仇的象征了吗?”

“师出有名,吊民伐罪,在这场战争中相对小的部分,在龙门,他们会是我们的敌人吗?”

“当然。”太虚鸟给出了情报系统的答案。

塔露拉现在是狂乱的。

就个人而言,他只是接手了噩兆塑造的结果。

太虚鸟不认为,自己应该为塔露拉的狂乱负更多责任。

噩兆兴致勃勃地揭露真相,黑蛇则小心翼翼地编织谎言。

魏彦吾的怯懦、魏司洵的盲目、爱德华的牺牲,青其光的决绝,还有在之后真挚感情的开始与结束。

童年后的少年,在秩序崩塌时,曾经被熊爪夺取,逐渐腐烂的远东,都共同塑造了现在的她。

尽管太虚鸟不认为自己制造了这种狂乱,但是他已经站在这个位置。

所以,有时候,作为老师的他,一并承担污垢,甚至不详的他。

或许也不得不更有耐心些。

甚至是修饰自己的举止?

说到底,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与厮杀,或许也不需要许多理由。

秩序崩塌时,只仿佛野草般,争抢树冠下为数不多的阳光与养料。

树冠下吗?

理解彼此的立场后,自然会相对坦然地接受仿佛命运的矛盾。

塔露拉更喜欢草,而不是树。

信使大体持同一立场,所以他一般不会否认她。

因为,他不想过早地揭露真相。

同时,也没有收回原本的评价。

他们也只能,学着接受既有的一切。

无论是矛盾、战争,还是仇恨。

塔露拉也心知肚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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