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都的居民一如既往地挣扎着,浑然不知头顶即将风起云涌,他们只想吃饱穿暖,仅此而已。

在插花节将近之前,康特乐曾二次去往侯爵庄园,问询托马斯的回复。

得到的回答让他错愕。

席尔巴斯描述得很生动,托马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的提议,说就算他不来助战,也必须在这个插花节动手。

康特乐搞不懂,复仇需要这么赶时间吗?为何这么执着一个没见过的继母创办的节日。

他甚至想过找到托马斯将其制住,但一直未见到对方身影,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就仿佛预言真的无法改变,一切都会向着既定的方向走。

宿命论可以说是康特乐最讨厌的东西了,没有之一,就像鱼缸里的金鱼万般挣扎也无用,想红烧它,它就不会被清蒸死。

他不信,这是一种罔顾事实的霸念。

例如他现在正扛着九百公斤轴承,做组练负重深蹲,宿命硬说躺平摆烂的结果也一样,直接把努力与无用画等号。

这是对他内卷冠军最大的侮辱。

奋发的猛男和自怨自怜的懦夫能一样吗?完全就是两种人生好吧。

他要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前将自己的状态拉到顶峰,能不能救下将死的托马斯不谈,他要尽最大努力去救!

真正的强者,就是要直面惨淡的世界,挥起铁拳,大力地轰碎它!

康特乐光着膀子,汗水不断从下颚滴落,膨胀充血的肌肉一片赤红,他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前方,髋膝强而有力地伸展收缩。

在最后一次腿脚颤抖,缓慢地顶腰借力而起后,他将轴承竖起扶着,大口喘着灼热的粗气。

缓过劲后他深吸了一口废气,待到身体彻底降温才走回营寨,从水缸里舀水冲洗。

马赛克正做着俯卧撑,他的身体素质本就不差,如今一口气八十个做组也游刃有余。

康拉德并未加入这场锻炼,主要是没有合适的器具。

康特乐粗略估计,他儿子的力量已不低于30吨,普通坦克的均质装甲那都徒手随便拆。

也许他用电流爆破也可以做到,但那种力量很难做具体计算。

他现在纯粹依靠着被动强化的肉体,做抗阻力训练,他已经觉得很夸张了,如果能一直维持进步,那肉身超过阿斯塔特指日可待。

而随着他肌肉纤维的增粗,充盈电流时也更为强劲,控制愈发得心应手。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康特乐犹如一头上山的猛虎,只待下山那天,尽展爪牙。

……

正所谓普天同庆,插花节前七天,各大帮派便开始向居民收缴礼金了。

即使顶巢之下的人根本不知道这种庆祝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但管理者说交,那就只能交咯。

猩红终曲的伯爵主人很急,身为‘阴郁者’的一员,他至今仍没一个别致的贺礼。

他想从其他贵族手上购买一件,但买东西就要钱啊,自己的存款当然不能动,那就只能苦一苦工人了。

虽然他们兜里可能就没几个铜币,但聚少成多嘛!

他正思索间,房门被敲响了,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毕竟他这个点并未安排访客,寻常人也进不来。

他不想理,可门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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