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通报姓名之后,李道成跟着樊三郎来到一处隐秘石壁之前。
樊三郎伸手在一处凸起的石块上按了几下,随着一阵咔咔之声响起,石壁左右退开,露出一个两米五方圆的石洞。
“李道友请!”
李道成迈步正要走进石洞,从三丈外一片灌木丛中,闪出一个五六岁大小的俊丫头,脆声声的说道:
“就是你帮樊大叔打跑了坏人啊。哼,若非爹爹伤势未愈,无法出手。哪用得着外人帮手?”
樊三郎连忙喝道:“丫头不可无礼。忘了你爹爹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那丫头双手叉腰,娇哼道:“你们平时都说什么谦逊知礼,不为人先之类的,说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以往我就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只是不好反驳。今天一看,果是没想错,若是先前樊三叔早点允许我放蜂儿,早就把那坏蛋赶跑了……”
李道成早发现这小丫头在暗中跟着了,此时见她娇俏可爱,一副愤愤不平小大人的样子,觉得有趣,就笑着逗她道:“嗯,如此说来,我刚才耽误小侠女大显神威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小丫头人小鬼大,鬼精鬼灵的,知道李道成在取笑自己,有些恼了,叫道:“你不信我,敢不敢试下我家蜂儿的厉害?”
樊三郎连忙喝道:“丫头不可造次。”,对李道成说道:“这丫头平时被他爹爹和我惯坏了,李道友不要见怪。”
“小孩子嘛,活泼一点好。”,李道成自然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笑道:“我对贵派的玉蜂,也颇为好奇,试试无妨。”
他这话虽然有逗小丫头的意思,却也非说假。这玉蜂还真让他小小惊讶了一下。
他也是走近之后,才发觉那些玉蜂就在十余丈外的灌木丛中,似与灌木融为了一体。以他现在如此敏锐的感知,先前隔得远一点的时候,居然都没有察觉。
这玉蜂确有奇异之处,他还真想见识一下。
再说那丫头,见李道成答应,生怕他反悔,叫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等下被蛰了可别怪我。”
说罢,嘴里打了一个呼哨,指着李道成,喝了一声去。
灌木丛中潜伏的那群玉蜂,应声而动,嗡嗡飞在空中,呼啸着向李道成飞来。
樊三郎连忙纵身跃向小丫头:“丫头,快把蜂儿收回来。”
“无妨!”,李道成哈哈一笑,面对呼啸而来的蜂群,不闪不避,暗运玄功,浑身肌肉轻颤,顿时,身上宛如被一股无形罡风笼罩住了一般,那玉蜂饶着他周身嗡嗡乱飞,却始终落不下去。
见往日无往不利的玉蜂竟然失手了——那丫头张大嘴巴,瞪得溜圆,不敢置信。
樊三郎毕竟也算一代高手,自然看得懂。因为李道成对身体控制入微,在玉蜂降落未落之际,就不断调整运动肌肉,卸掉了玉蜂的着力点,让其无从落脚。
“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道友当真是神乎其技,樊某今天算是开眼了。”
樊三郎对李道成更加钦佩,赞了一句后,喝止道:“丫头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还不收回峰儿?”
那丫头方才回神,打了一个呼哨,玉蜂飞回去饶着小主人盘旋来一圈后,飞向山林,隐入树荫之中。
“丫头调皮,让道友见笑了。”
“无妨,小孩子嘛,太老实了也不好,调皮一点才有出息。”
“道友,请!”,樊三郎抱起双眼滴溜溜乱转的看着李道成,不知在琢磨什么的小丫头,在前带路,率先进入石道。
待李道成抬腿跟上,樊三郎按动机关,让石壁恢复原状。随即继续向前,七弯八拐走了大概有里许后,李道成眼前豁然开阔,里面别有洞天。
说是古墓,实际是在山腹挖出的一片多条隧道连接起来的石室建筑群,乃当年王重阳意图反金,囤积兵器粮草所用,对安全防护方面,做得很到位。
这些隧道七拐八弯,陷井密布,机关重重,没主人家带路,万难通行。也难怪那丫头不服气呢,先前就算没有自家出手,让成昆潜了进来,面对这重重机关陷阱,也讨不了好。
正思虑间,樊三郎在石壁上操作几下,一阵机闸声响后,壁上显出几道石门,露出几间二三十平米左右的石室。
虽是在山腹之中,光线略有些暗淡,却足以视物。空气也蛮流通,豪无憋闷之感。显示出建造者高超的建筑营造技术。
一位四十上下,身着前宋衣冠样式长袍的中年男人,从中间那间客厅模样的石室现身出来,冲李道成一拱手,“贵客临门,杨某有伤在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此人面带疲色,确是伤势未愈之相。身边跟着一个容貌与其相似,七八岁大小的男童。
樊三郎介绍道:“这位是杨家当代家主,杨正。这位是武当李道成,张三丰真人高徒。”
李道成拱手还礼,“不速之客,来得冒昧,扰了贵派清净,还请杨家主见谅。”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客套话意思一下就得了,不必多说。
杨正哈哈一笑,“既是张真人高徒,那就不是外人了。张真人与先祖杨过乃是旧识,武当、古墓两家乃是世交,你我就同辈相称吧。”
“正该如此!”
寒暄过后,几人落座。一番闲谈后,李道成大概搞清了古墓派的现状。
古墓一脉现在大猫小猫两三只,嫡系传人就杨正爷仨了。杨正是杨过的重孙子,到他这里是第四代。
樊三郎不是古墓派的,和杨家是世交好友,因杨正前段时间修炼家传的蛤蟆功,不慎岔气。
伤了经脉,需要调养,动手不得,才特意请樊三郎过来,帮忙守护一段时间。
听到这里,李道成就有些好奇:“杨世兄修炼高深内功,竟没有师长守护?莫非世兄的师长皆已不在人世不成?”
杨正解释道:“家父家母生性不喜修炼,武功不是很高,已然离世。上辈倒有一个叔叔。”
“不过在四十年前就留书离家出走,说是驱逐鞑虏,恢复汉统去了。这一走就音讯全无,也不知如今是否尚在人世。若是活着,算来也是五十多六十的人了。”
李道成心中了然,杨正那离家出走的长辈,九成九就是明教教主阳顶天了。高手不会凭空产生,阳顶天果是杨过的后人。
“哦,原来如此。”
闲谈一番后,杨正到底内伤未愈,精神不济,忍不住咳嗽起来,面色也不佳。
樊三郎关切的道:“大哥伤势未愈,先去歇息吧。反正李道友也不是外人,我来招待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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