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德尔港的路上,驴车又途经了一些小镇,这些小镇上同样有着卫兵的存在。而且艾德发现,越往德尔港的方向前进,镇子上的戒备就越森严,他甚至还看到了一队骑兵正在向林荫堡挺进,看来林荫堡和德尔港那边一定发生了大事。
过了许久,驴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看着德尔港那些熟悉的建筑,艾德感到无比高兴,他终于回到了这里。
不过此时艾德有些犹豫。他并没有家这种地方,过去几年陋居就是他的住所,而比克是他唯一的朋友,但是现在他没法回到陋居。半个月没有回去,谁知道贼头见到他会如何大发雷霆,而且他也厌倦了当一名小贼,贼头控制他们的办法,在他看来简直幼稚至极,只能欺负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了。格拉基的目的,艾德现在多多少少也有了些猜测,他认为继续做一名小偷,是绝对无法取悦那个邪神的。
想到了陋居,自然也想到了比克。不过现在不是和比克见面的时候,以后有机会了自己一定会补偿比克,艾德认为自己以后应该是不缺钱了,至少包里的那些宝石如果能够出手,足够他换取几辈子的吃穿所用了。
“没错,你所想的那种生活实在是乏味至极。”格拉基罕见的主动发出了声音。
“伟大的格拉基,不知我该如何做才能令您感到满意呢?”艾德见格拉基同意了自己的猜想,于是干脆直接询问格拉基。
“混乱,秩序?这应该是你们人类的两个词汇,我需要混乱与秩序。”格拉基身为旧日支配者,混乱就是祂的法则,不过祂并不喜欢混乱发生在自己身上。而秩序则是祂被封印在这个星系内后,自行产生在他身上的一种法则。
“混乱与秩序?可是我的力量太过于渺小,无法制造出什么像样的混乱与秩序,那样只会导致我被治安官或领主给抓起来。”艾德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根据格拉基的记忆,人类这种生物想要变得强大,除非是天生的变异,否则就需要长期的学习来进行成长,艾德的确说的没错。那该怎么做呢,自己又没有能力给艾德直接灌输力量,而且那样子就变得太无趣了。
政治?搜寻着德勒的记忆,格拉基想到了政治这个东西。
根据德勒的记忆,政治是一门极为深奥的学门,参与政治的过程中,往往能够见到大量混乱和秩序。这些混乱和秩序是必须的,这个所谓国家的东西,只有经历过混乱,才能诞生出稳定的秩序。而且政治还伴随着斗争,在这些斗争中不乏出现一些阴谋和血腥的屠杀,这在格拉基看来是极为有趣的事情。
“我要你参与到政治当中,成为政治中的一份子。”格拉基向艾德发出了命令。
政治?艾德有些沉默。他过去从未想过自己会参与政治,政治从来都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参与的游戏,他只在香榭大道见过一次统治贺拉斯行省的安布斯家族的族长——戴尔·安布斯。那是个看起来很威严,但却很正直的老人。德尔港这些年能够以这样的极速发展,与这位老人是脱不开关系的,他时常听到那些商人赞美领主大人。
自己该如何参与到政治中呢?
对了,他曾经在一个地方听到过,曾经有一个贵族的私生子继承了那个贵族的称号,后来还参与到了一个小镇的管理工作中,这件事当时被比克羡慕了好一阵子。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私生子,但也许可以利用这个身份。
艾德虽然生下来就没见过父亲,但是母亲经常和他讲父亲的故事。母亲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个冒险家,曾经去到过很多地方,艾德就是听着这些冒险故事长大的,他的骨子里就喜欢冒险,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和德勒去寻找暗黑邪神,又同意格拉基的契约的原因。普通人遇到这些事,恐怕会殊死抵抗,因为任何一种死法恐怕都比前面两种最后的结果强。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消息,他需要一些消息。艾德想到了小偷们的传统,想要做成功一件事就必须要掌握准确的消息,换言之就是掌握情报。
于是艾德决定,找个地方打探一些消息。在回来的路上不是见到了贺拉斯行省到处都在戒严吗,那么想必德尔港一定有关于戒严的消息。就这样,艾德开始寻找起了能够得到情报的办法,现在首先就是要回到德尔港的中心地带,靠近香榭大道的那边机会一定会多一些。
在戒严的香榭大道附近城区徘徊了一下午,艾德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
他找到了一名同行,艾德亲眼看到这个家伙对一个刚从首饰店出来的富家小姐下手。这家伙也许是因为到手的财物太多,陷入了兴奋之中,竟然没有发现艾德正在悄悄地靠近。正当他在细细数着钱包中究竟有多少个银币的时候,艾德出手了。
艾德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趁着他愣神的一瞬间,艾德一把就抓住了这位同行的手中的收获,然后向后退了两步,在他愤怒的眼神中收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我的钱?”那位同行在短暂的愤怒后恢复了理智。现在外面正在戒严,小心试探出面前这个戴着面罩的家伙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自己不会撞上什么特殊巡逻队了吧。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现在我有一笔交易给你。你回答我的一些问题,我就把这些钱还给你,否则我就去街上报告那些巡逻的卫兵。”现在轮到艾德学格拉基的腔调了。
不过艾德的声音还是太过于稚嫩,尽管他尽力隐藏自己声音中可能透露出来的年龄,但还是被这位同行发现了。
“哼,臭小子,你想黑吃黑?赶紧把钱还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这人虽然年纪看起来不大,也就比艾德大个两三岁,但他也是个老手。在发现了艾德的真实年龄后马上就反应过来,能够一路跟随他到这条没人注意的巷子中,还无声无息地靠近自己抢走了到手的收获,艾德一定和他也是同行。
不过艾德对他同样很了解。身为小偷的他们并不会为了这些事情付诸武力,小偷最重要的就是隐藏与谨慎,一时的冲动很可能会导致因为小小的收获而被治安官抓获,更何况现在外面到处是巡逻的卫兵。
“你的威胁对我无效。如果你拒绝交易,我现在就跑出去大声呼叫卫兵,想必你没什么办法拦住我吧?”
顿了顿之后,艾德又加重了交易的砝码。
“如果你同意交易,我不仅归还你的收获,还额外给你两枚银币,如何?”到手的一瞬间,艾德就凭借经验知道了这位同行的收获——5个银币。所以艾德提出交易后再给他两枚银币,也算是一笔不小的额外收入了。
“恩..好吧,不过你得先给我两枚银币,否则我宁可失去刚才的收获,也不会让你如愿。”成了!只要先给他一些好处,他一定会履行交易。
“行,我先给你一个银币,然后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边吃边聊,如何?”艾德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现在虽然没什么人经过,但是外面的卫兵如果看到他们两个在这里鬼鬼祟祟的谈话,说不定就会介入,到时候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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